守在门口的兵丁差役跟着冲进来。
只不过,这些人全都站在门口,谁也不敢上前。
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秉文缓缓站起身,沉着脸说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锦衣卫指挥佥事,田敦吉!”
“田敦吉,呵呵,没……咳,咳咳!”
他刚想说一句没听说过,突然想起些什么,立刻战术性咳嗽起来。
当年宫里有位田贵妃,据说人长得纤细娇妍,又多才多艺,深得崇祯皇帝宠幸。
按照大明封荫外戚的规矩,国丈田弘遇受封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使,不过都是虚衔,食禄而不治事。
这个田敦吉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却是锦衣卫的高层,莫非是……当朝国舅?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重新挂上几分笑意,说道:“案子已经完结,抚恤银也追缴完毕,不知田佥事今晚来此,有何贵干?”
田敦吉也不绕弯子,说道:“请熊知府回去,协助调查!”
“我调查你娘啊!”
熊化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我警告你……你们锦衣卫不要太过分啊!”
田敦吉面无表情,说道:“熊知府,还请配合!”
熊化怒目而视:“本府若不配合呢?”
“那就别怪田某不客气了,来人,带走!”
“我看谁敢动!”
熊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门口的差役:“你们还愣着作甚,都给我上前来!”
刹那间,大堂内剑拔弩张!
两边同时亮出刀,寒光映得满堂生辉。
“退后,全都退后!”
张秉文见状,急忙将差役呵斥住,然后说道:"田佥事,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说。大家都是朝廷命官,这般大动干戈,传出去有损朝廷言面!"
田敦吉纹丝不动,冷着脸说道:"锦衣卫办案向来公事公办,今日要么熊知府跟我们走,要么……"
说话间,他扫了眼那些持械的家丁差役:"咱们就试试谁的刀快!"
"好一个公事公办!"
熊化突然推开挡在身前的差役,走到田敦吉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本府乃济南知府,正四品朝廷命官!田佥事要拿人,本府倒要问问,可有陛下签发的驾帖?"
按大明会典,锦衣卫拿问五品以上官员,必须持刑部签发的驾帖。
只不过,刑部只管签发,走个程序而已,真正能做决定的只有当今陛下!
这规矩自嘉靖年间就定下的,连魏忠贤一手遮天之时,都不敢明着违背。
没想到,田敦吉嘴角扯出个冷笑:"没有驾帖,那又如何?"
"你……你说什么?"
熊化先是一愣,继而怒极反笑,"田佥事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没有驾帖就敢拿问四品知府?你们锦衣卫是要造反吗?尔等如此藐视朝堂,还有王法吗?"
张秉文也变了脸色:"田佥事,没有驾帖就拿人,这确实不合规矩……"
"要规矩是吧?"
田敦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鎏金腰牌,猛地砸在桌上。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奉皇命稽查百官!熊知府若觉得委屈,大可去大理寺、都察院击鼓鸣冤,或者直接到陛下面前告御状!"
熊化脸色铁青,反驳道:"就算你是锦衣卫,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当年冯保擅权时,刑科都给事中陆树德就说过驾帖不经刑部,不得捕人,此乃祖制!"
"熊知府好记性。"
冷笑一声,突然话锋一转:"那您可还记得大明律法怎么说的?凡官吏贪赃,锦衣卫可即拿即问!您那一万两土特产,现在可还在驿馆摆着呢!"
这话像记闷雷炸得满堂哗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熊化官后背全是冷汗,只能强颜欢笑:"田佥事这是要栽赃?"
张秉文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田佥事稍安勿躁,如今案子已结,人犯也都移交了。就算熊知府有失察之过,也罪不至此啊……"
田敦吉冷冷道:"熊知府是否失察,待本案水落石出,自有定论。今日要带走熊知府,乃因他贿赂钦差,阻挠办案!"
熊化急得跳脚:"那些银子不是我一个人送的......"
"住口!"
张秉文厉声打断,随即挥退所有家丁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