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晕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让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
即便沉默不语,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连空气都仿佛被他的低气压冻结,变得凝重而压抑。
刚回城没多久的高子逑垂手站在下方,
往日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耷拉着脑袋,
一副乖顺模样,只是眼底仍藏着几分不服气,那不服气的神情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火种,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
“啪!”
高永益猛地抓起桌上的紫砂茶杯,狠狠砸在高子逑脚边,
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溅了他一裤腿,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我知道你顽劣,却没料到刚回城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他声音冰冷,
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仿佛要从牙缝里挤出来,
“连城主的人都敢招惹,我看你早晚死在这荒唐事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失望,觉得高子逑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高子逑抹了把裤腿上的水渍,嘟囔道:
“我这不是出去了段时间吗?哪知道城主都换了……再说就是场误会,我都收手了,他还揪着不放,难不成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他撇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还想要我的人头赔罪?也不看看自己脚跟站稳了没!爹,您可是五星药师,丹盟的人,他一个刚上任的城主,还能真把咱们怎么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超的轻视和对自身背景的依赖,觉得高家的地位不可撼动。
“混账!”
高永益猛地一拍石桌,坚硬的青石桌面当即裂开数道细纹,裂缝如同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开来。
“给我闭嘴!”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背对着儿子,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你以为丹盟的名头是万能的?李超能杀了沈连城夺城主之位,手段定然狠辣,岂是你能招惹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超的忌惮和对儿子的担忧,觉得高子逑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
高子逑被父亲的气势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父亲动真格——
小时候每次闯祸,父亲都会把他吊在柴房里,用藤条抽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惩罚的时光。
高永益皱眉沉思片刻,
才缓缓开口:
“这事我来处理。明天让管家备些厚礼送去,替你认个错,就说你年少无知,冲撞了贵人。”
他瞪了高子逑一眼,语气不容置喙,
“这几日你给我老实待在府里闭门思过,抄写《丹经》百遍,风头过了再出门,若是敢踏出府门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严厉和决绝,觉得必须要让高子逑吸取教训。
高子逑一脸郁闷:
“又思过?那不得憋一个月?”
可看着父亲铁青的脸,终究没敢再顶嘴,悻悻地退了下去——
他再横,也怕被父亲吊起来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妥协,觉得暂时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看着儿子的背影,高永益长长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疲惫。
他唤来管家,仔细吩咐了明日送礼赔罪的事,从库房里挑了些罕见的药材和精致的玉器,务必显得“诚意满满”。
自己则背着手在院中踱步,眉头紧锁,愁绪万千。
他心里也窝着火。
李超刚接任城主时,他本想去拜会,奈何对方一直闭关,没寻到机会。
原想晚几日也无妨,哪曾想儿子刚回来就给他惹了这么个麻烦。
按说,
对方点名要儿子的人头,最稳妥的做法是“大义灭亲”,或是亲自带儿子登门谢罪。
可高永益自持身份——
他是丹盟认证的五星药师,在蛮荒之地,药师地位尊崇,毕竟丹药是修炼者的命脉,无论是突破瓶颈还是重伤救治,都离不开药师。
当年沈连城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许了无数好处,才把他请到宝庆城。
高家在城中的地位,仅次于城主府,靠的就是他这五星药师的身份。
宝庆城离不得他,可他离得开宝庆城,大不了换个城池开丹铺。
让他亲手杀了儿子?
他做不到,毕竟是独苗。
更何况,
他隐约觉得李超这是在摆下马威——
若是轻易认怂,日后高家怕是要被死死压一头,永无出头之日。
思来想去,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让管家送礼道歉。
这姿态比亲自登门低,却又比无视警告高,既给了对方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