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变色了。
翡翠制药总部所在的地方,自然没有挥之不散的辐射云和酸雨,环境清新整洁,高天一尘不染,明亮的云海浮荡——
明亮的云海,被突如其来的意志改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了耀眼的赤金。
浩浩荡荡的云海被点燃,这些本质是水蒸气遇冷液化形成的小水滴、过冷水滴和冰晶混合组成的可见聚合物,随着灵能的淹没,转化成了截然不同的物质。
灵能技艺·【渲染】。
由如今的宋识施展起来,一念间天地变色绝不是妄言,无论身在城市哪里的人,这个时候都不由抬起了头,然后瞳孔睁大,愣在了一起。
大半个城市的气温出现了明显上升,舒适不再,变成了令人心慌的燥热,可真正令人瞩目的,是天空——燃烧的天空!
字面意义上的火烧云取代了曾经的天幕,沦为了赤金色的汪洋。
宋识向下一按。
赤金色的汪洋,倒灌向蔚蓝色的汪洋!
几乎一瞬间,拱卫浮岛的神国化为了沸腾的人间炼狱,滚烫的氤氲蒸汽直冲而起,骤然遭受极端温差的大气流影响了气象,如同看不见的手拖拽起了火烧云海,卷起了触目惊心的涡流。
“没有试过焚海的大源”
沸腾的大海中,宋识停下了脚步。
“不是一个合格的灵能者。”
然后火海里,站出了第二道身影。
“呵。”那是一个白大褂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男人,他瞥了眼沸腾的人造海,手伸了伸,凭空抓了一把水,感受了一下,不禁摇摇头:“今天之后,这水不能用了。”
“移陆造海的开销可不算低。”他语气可惜:“尤其里面投放了不少珍奇物种,搭建的生态系统也耗人许多心血。”
“那要不我道个歉?”宋识五指一转,被火烧云淹没的大海随之转动,卷起一重重燃烧的海潮:“不好意思,刚才手痒没忍住。”
翡翠制药已经开启了防御系统,青色的巨大光罩缓缓升起,倒扣向浮岛,那些裹挟着灵能火焰、山呼海啸一般的浪潮,拍打在光罩上,后者狠狠颤了颤,表面鳞片状的纹理明灭不定,闪了又闪,却仍坚持了下来。
“手痒不是糟蹋他人心血的理由。”
阿波托卡·琉斯,双手重新插进了兜里:“真是段过于短暂的时间。”
“我突破第四环时,生理年龄二十八岁,而第一次看见【真灵】的风景,则到了四十一岁,花了我十三年零五个月。”他说得感慨,脸色却没多少情绪变化,随意道:“而你,宋识,从灵能的初次觉醒到站上与我们同样的高度,耗费了不到十年。”
“泰拉历来动荡,高位灵能者碰撞起来不留余力,以致历史卷宗多有疏漏,所以中古近古之流的记录暂且不论,只说最近可切实考察的部分。”
“伊西多尔·西尼蒂天赋称得上冠绝一时,当年也是强压其它【真灵】,又撞上七土战争,泰拉动荡,诸方乱战。她一人闯进其中,不退不避,硬撼各方兵锋,饶是如此,也是直到三十三岁才突破第五环。”
“难道你的天赋比得上伊西多尔,或者比她更厉害吗?”阿波托卡稍稍歪过头,打量着不远处的青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可就算如此,你一路突破的速度,也太过惊人、太过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可以跟一个灵能者,讲什么‘不可思议’呢?”宋识挑眉。
“这两者间,既不矛盾,也不冲突。”
阿波托卡道,他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们不可思议,但我们的力量脱胎于过往的经历。爱、恨、理想和欲望打磨了我们的意志,一点点将其擦出独一无二的光芒,直到某一刻,再不为外物所动。”
“没有独一无二,砥砺前行的经历,就诞生不出我们的灵能。”
阿波托卡的白大褂脏兮兮的倒也不能说脏,它被洗得相当干净,只是上面积累了大大小小洗不干净的污渍,领口还拿油性黑笔写了几个字母,“阿波托卡·琉斯”的首字母拼写。
“这也是每逢泰拉乱战,强大的灵能者相较和平年代会井喷的原因。”他平淡地指出了这一点:“帕洛瑟、铸光城、泛东大陆联合体、业南.你做得很好,做得非常漂亮。然而正确的科学研究绝不能倒果为因,因为实验结果不符合预期,便借以优化数据的名义大肆篡改,直至得出‘想要’而非‘正确’的结果。”
“你与其它灵能者不同。”
阿波托卡慢条斯理道。
“他们有迹可循,经历塑造了他们的心智,从而打磨出了独一无二的意志,进而推动着做出了种种大功业——你则相反,并非经历带给了你力量,而是你先具备了这力量,从而有了这些经历。”
“你的‘心’,从何处而来?”
男人的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好奇:“难道是某位强大的灵能者借壳上市,重新来了一遍?并非不可能,只是照我搜集到的资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