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羌公主轻叹一声:“大法师,夜已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呼乙可望向蛮羌公主的背影,眼中泛起一抹冷意,恶狠狠道:“无论是谁,都必须死!”
“咚咚咚……”
顾府大门被拍的咚咚作响,将顾家仁从睡梦中惊醒。
他披上衣衫来到大门旁,打着哈欠喊话道:“谁呀?这半夜里还来叫门。”
“我是衙役关浩,适才有人闯入衙牢,打伤狱卒,请速禀县令大人。”
顾家仁听闻此言,困意瞬间消失。
他急忙打开大门,见到一名衙役正站在门外焦急等待。
“有人劫牢?”
衙役关浩连连点头,拱手道:“此事重大,还请速禀于大人。”
顾家仁将关浩让进府院中,忙声道:“你且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唤我家公子。”
“好,有劳了。”
顾家仁小跑着来到顾冲房门前,轻叩几声:“公子,公子……”
碧迎听到呼唤,急忙披上衣裳,掀开床幔下床来到门前。
“家仁,可是有事?”
“碧迎姐姐,门外来了一衙役,言说有人劫牢,特来禀告公子。”
“啊……”
碧迎轻呼一声,忙道:“你且稍待,我这便唤醒公子。”
此刻,顾冲已经听到了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
“碧迎,怎了?“
碧迎回到床前,急声道:“家仁来说,衙役来报,有人劫牢。”
顾冲眉头一紧,连忙道:“快将我衣衫取来,速去唤羽衣。”
没一会儿,顾冲来到前院,白羽衣也匆忙赶来,两人随着衙役一起奔向了县衙。
衙牢之中,三名负责看守牢房的狱卒已然苏醒,他们身体微微颤抖着,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甚至不敢抬头看白羽衣一眼。
白羽衣关切问道:“你们可曾受伤?”
“回大人,只是小伤,并不碍事。”
“牢内可走失了囚犯?”
“没,小的刚刚查看过,不少一人。”
顾冲在牢内转了一圈后,来到几名衙役面前,用脚将长凳拉至身前,一提衣摆坐了下去。
“刚刚来了几人?”
“回公子,小的们只见到一人。”
“是何模样?”
“身躯高大,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围着黑纱,看不见面貌。”
“他是如何进得牢内的?”
两名衙役转头凝视张三,张三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于牢门处值守,忽闻外面传来阵阵鸡叫之声,心下好奇,遂起身前去查看,孰料那人蓦然现身于牢门外,一把将我擒住打晕,而后取走了锁匙。”
顾冲面色阴沉,沉声斥责道:“你负责看守牢房,竟还有如此好奇之心,属实不该。”
张三连忙作揖:“公子,小的知错,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顾冲抬头,目光与白羽衣交汇,白羽衣沉凝道:“罢了,此次暂且饶过你,若再有懈怠职守之举,必当严惩。”
“谢过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现今白羽衣乃是当职县令,顾冲见她如此处置,自然也是不好多说。
“既无犯人走失,那此事就此作罢,你等好生值守,不可大意。”
顾冲站起身,向牢门外缓缓走去。白羽衣向着几名衙役轻轻挥手,转身跟了过去。
两人向府中走着,白羽衣随在顾冲身旁,轻声问道:“此事你如何看?”
顾冲稍作思考,答道:“应是蛮羌所为。”
“他们闯入衙牢,想必是为了搜寻多克翰的下落。”
“嗯。”
“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顾冲驻足而立,回首凝视着白羽衣,沉声道:“莫要理会他,他们寻不见人便黔驴技穷,我等若按捺不住,反倒会招致他们猜疑。”
白羽衣沉凝道:“嗯,外弛内张,以静制动。”
“走,我们回去细细商量……”
第二日一早,白羽衣返回县衙,未及坐稳便有人前来报官,言说翻天峪有野狗伤人。
“大人,昨日小民前往翻天峪采药,突遇一群野狗奔出,其数量之多,甚是罕见。所幸小民身手敏捷,且相距较远,方得侥幸脱身。”
“翻天峪内竟有野狗?”白羽衣蹙起弯眉,质问道:“你可看仔细了?”
“千真万确,小民怎敢说谎。”
县丞在侧进言道:“大人,此翻天峪乃归属秀岩所辖,城中百姓常往此处采集草药。今既有野犬出没,当召集猎户殄灭之,以防百姓遭害。”
白羽衣点头道:“不错,此事便交由你来承办,切不可伤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