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望向莲花楼内熟悉的陈设,那些承载着他们无数回忆的物件,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主上有自己的打算,他定能逢凶化吉。”
云初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挣扎着起身,缓缓走到桌前,拿起笔墨。
“我要给主上写封信。”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即便不能陪在他身边,也让他知道,我们都在等他。”
封磬看着她执笔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那个活泼灵动的少女,如今为了守护心中的信念,早已变得坚韧不拔。
他默默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披风,生怕她再受了寒。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莲花楼内,封磬和云初微守着一盏孤灯,等待着消息。
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但他们坚信,只要李莲花还在,就一定能冲破重重阴霾,迎来曙光。
桑榆城的暮色被血色浸染,巫教分坛的玄铁门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
赤焰攥着青玉茶盏的手指青筋暴起,盏中猩红的茶汤随着颤抖的指尖泛起细密涟漪。
最终“啪”地一声在青石砖上炸开,溅起的茶渍宛如鲜血,在地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李莲花一个柔弱不堪的男子,你们都抓不回来,本座养你们有什么用?”
赤焰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五大护法齐刷刷跪地,额角紧贴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其中身形魁梧的雷护法额头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三日前追击李莲花时,被袁小宝的尔雅剑所伤。
死寂的空气中,唯有烛火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
赤焰抬手轻抚颈间暗紫色的蛊纹,那是李莲花种下的“南疆千机蛊”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隐隐发烫,提醒着他那不堪回首的败绩。
想起那日李莲花手持业火母痋,周身萦绕着莹莹绿光,如神明降世般将他击退,赤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啊!”
赤焰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满桌的法器叮当作响。
“李相夷中了我巫教白足心蛭蛊,功力早就十不存一,你们连他也对付不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的风护法颤抖着开口:“教主,那李相夷虽内力受损,但……但他的功法诡异莫测,我们的蛊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够了!”
赤焰一脚踹翻身前的檀木几案,瓷器碎裂声中,左手边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卓玛莲步轻移,红色纱裙扫过满地狼藉,如同一朵带刺的曼珠沙华。
她抬手轻拂鬓边金步摇,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教主息怒,我与段盟主说过,只要您帮我们收拾了李相夷,李莲花等人,这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便是您的。”
赤焰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卓玛:“李莲花武功平平,可李相夷确实是当世高手,几位护法哪里是他的对手。”
卓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那李相夷既然中了白足心蛭蛊,为何对他影响不是很大呢?”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赤焰心头,让他躁动的情绪瞬间冷却。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圣女此言有理,想来定是那李莲花手中的业火母痋的原因。”
“桑则!”
赤焰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般射向人群中身形单薄的桑则。
“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业火母痋,至于其他人,格杀勿论!”
桑则只觉头皮发麻,额间冷汗涔涔。
他太清楚业火母痋的威力了,那是南胤皇室世代相传的圣物,认主极为苛刻,百年间能真正掌控它的人屈指可数。
更何况李相夷虽中蛊毒,但身边还有个古灵精怪的袁小宝,那小子看似玩世不恭。
手中的尔雅剑却招招致命,上次交手,自己的右臂至今还隐隐作痛。
“教……教主,那业火母痋……”
桑则话未说完,就被赤焰冰冷的眼神截断。
赤焰缓步走到他面前,指尖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寒:“怎么?你也想与李莲花他们勾结?”
桑则浑身如坠冰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不敢!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赤焰脸色骤变,快步走到窗前,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玄鹰正盘旋在分坛上空,爪间绑着一卷血迹斑斑的密信。
“是段盟主的信。”
卓玛眼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