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竹退开一步,反手便又刺剑,再次点中紫薇软剑!
这一幕的情景,落在苦竹先生、苏玄冲、苏月儿的眼中,他们此刻尽皆握着拳头,苦竹先生甚至连痛苦都已经忘记了。
两个人交手的速度越来越快,紫薇软剑与绿玉竹棒不断地相撞。
独孤的剑气霸道凌厉,每每冲出,便在雪地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而俞青竹也不甘示弱,剑气呼啸之中,令独孤也不得不仔细应对。
两个人脚步腾挪,在雪地之上仿佛都化作了数道人影,不断地交战,交击。
……
这场独孤与俞青竹之剑的剑术比拼,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雪地之上已经满是剑痕。
终于!
独孤挑开了俞青竹的绿玉竹棒,紫薇软剑的剑尖立时间便停在了俞青竹的玉颈之上。
俞青竹停下动作,看了一眼脖颈处的剑尖,道:“我输了。”
独孤收回了紫薇软剑,道:“也不算。”
俞青竹目光一闪。
独孤道:“你是天下少有的,能够与我攻伐如此之久的人,即便慕容龙城,在剑道之上,也做不到这一点。你的剑招巧妙绝伦,这方面我不如你。”
苦竹先生并没有因为俞青竹失败而感到悲伤,更多的则是兴奋,仿佛这一次得胜的不是独孤,也不是俞青竹,而是苦竹先生。
……
数日之后。
苦竹先生躺在床榻之上,看着俞青竹,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俞青竹落寞的看着苦竹先生。
苦竹先生道:“从今往后,你便自由了……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了……”
“没有我这个老家伙在,你定会过的更好。”
俞青竹一言不发。
……
苦竹先生终究还是死了,俞青竹特地寻找了一座相对嶙峋的山脚,将他安葬了。
没有了苦竹先生,一切好像变得都没有意义了。
俞青竹看着苦竹先生的坟,打开了葫芦嘴,将其中的酒倒在坟前,然后便静静的看了好久,才终于转身离开。
……
俞青竹得到了自由。
从今以后,她可以不按照苦竹先生的想法来做自己。
但,如果可以,俞青竹宁愿不要这自由。
她独自离开,一个人走向了远方。
苏月儿看着俞青竹的背影,道:“青竹姐姐还是离开了,她会去什么地方?”
独孤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河东方向:“我们走吧。”
俞青竹认识玄铁重剑,自然对张寒城的动向知道的更加清楚,所以,关于张寒城的事情,俞青竹告知了独孤。
独孤知道张寒城在河东,便准备立即前往河东,归还玄铁重剑的同时,独孤想要当面感谢张寒城的救命之恩。
……
河东。
赵九重翻身上了马,回头看向了送行的张寒城:“我又要走了,小叫花。”
张寒城道:“回去吧,嫂嫂也许已经等得着急了。”
赵九重点了点头,道:“没办法,我必须要回去,不过,我相信很快,我就会再回来的。”
张寒城道:“当然。”
赵九重道:“你……什么时候回洛阳?”
张寒城道:“还不知道。”
赵九重道:“在外面一切都要小心,我走了。”
“嗯。”张寒城应了一声。
接着,赵九重便一扯缰绳,直接朝着洛阳方向奔行离开。
赵普冲着赵九重挥了挥手,并未停留,立时间便走向了军营。
尉迟广汉道:“接下来,我们?”
张寒城道:“我要再去南唐一趟,将大信分舵的事情收尾,此刻,李璟还在充当大信分舵的舵主,再拖下去,或许李璟便要将大信分舵化为自身之兵了。”
尉迟广汉道:“那河东这边?”
张寒城道:“刘知远已经与慕容龙城谈了条件,两个人不会发生什么冲突,至于陈蛰龙那里,不要太过压迫于他。”
尉迟广汉道:“你终究还是太过善良了,陈蛰龙此人,何必要留?”
张寒城道:“毕竟我们跟他仇怨不大。没有必要针锋相对。”
尉迟广汉道:“但愿这陈蛰龙老实一点。”
……
金陵已到了万物复苏之时,房檐上的冰溜不断地滴落着水珠。
一些乞丐持着破碗,大摇大摆的占据了金陵城各处位置,逢人便问是否能够给些银两。
张寒城战在金陵城的街上,看着这些乞丐的举动,顿时忍不住皱眉。
这些乞丐的举动叫张寒城有些不喜。
但李璟插手,情况只是这样,已经算是一件好事了,至少,李璟遵守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