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印下一吻。
下一秒,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短小精悍,字字珍重。
只要你敢娶,我就敢嫁。
——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段书瑞要被“处决”的消息。一时之间,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
朝里的大臣迅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于琮为首的翰林学士,他们积极上书,希望圣人念在段书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酌情处罚他;一派是以张庭为首的世家大族,他们希望圣人重重处罚段书瑞,最好直接将他流放到岭南、儋州一带,非传召不得入长安一步。
正在这些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人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陛下,诸位,可否听在下一言?”崔彦昭手捧奏章,忧心忡忡地说道,“近来黄河决堤,水患未除,中下游的百姓们深受其害。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增派治河人手。”
他这番话说得巧妙,没有明显的偏帮,只是最普通的就事论事,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最重要的,是他把最终的决定权交还给圣人!
张庭咬紧牙关,双手在袍袖下紧握成拳,心里已将这老狐狸凌迟千百回。
原本喧闹的朝堂顿时死寂一片,众臣子们大气不敢出一声,等着懿宗示下。
“不愧是曾经的太子少师、当今的河南尹!”懿宗哈哈一笑,“崔卿,论为民着想、为朕分忧,这朝中有谁能及你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凌厉的目光从其他臣子身上扫过,冷哼一声。
“你们看看崔卿,再看看你们自己?人家一心为民,懂得替朕分忧!你们只知道在这儿嚷嚷,吵得朕心烦!”
圣人嘲讽的话语,令方才还义愤填膺的臣子们有些无地自容。他们低着头,脸上一副吃瘪的神情。
懿宗看向崔彦昭,目光转为柔和。
“崔卿,你谈谈你的想法。不必瞻前顾后,放心大胆的说,朕绝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旁人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