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厚照在那里沉吟。
陆訚索性说的直白了一点,“德藩距离京城极近,若是仓促有变,可席卷而至。无论德藩有没有这样的野心,他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就已经不能为朝廷所容。”
朱厚照听完哂笑一声,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这就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
却听陆訚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老奴以为并非如此。”
朱厚照闻言也不恼怒,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陆訚沉声说道,“这个道理,不止陛下懂,老奴懂,德王也懂。”
“既然如此,那德王为何还大肆的培植势力,拉拢官员,勾结叛贼,畜养马匹?”
“陛下想想。”
“这璧,是德王能塞怀里的吗?”
朱厚照听了,脸上原本还算舒缓的神色,再次凝重起来。
陆訚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德王把不该动的璧塞到了自己怀里,又岂能说是无罪呢?以老奴来看,不必等山东的调查结果了,陛下现在就该对德藩断然处置。”
朱厚照有些惊奇的打量了陆訚几眼。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些山东官员呢?也要一起处置吗?”
陆訚也不客气,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些道理,连老奴都想得清楚,难道那些官员们不明白吗?”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德王在他们治下,实力一步步扩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但不去责问,甚至还在德王世子谮毁天子的时候帮着遮掩。”
“难道可以说他们无罪吗?”
朱厚照听陆訚说起谣言的事情,心中的无名火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朱厚照心中拿定了主意,转而对陆訚淡淡说道,“关于那些谣言的事情,你怎么看?”
刚才还丝毫不怕展现能力的陆訚,这会儿却沉默了起来。
朱厚照奇怪的问道,“朕在问你,为何不说?”
陆訚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陛下,要说那郑旺的胡言乱语,自然是不值一驳的狂悖之言。但若是具体到此案中……”
朱厚照皱眉问道,“怎么?”
陆訚慢慢道,“具体到此案中,那就要问陛下怎么看、太后怎么看、张家二侯怎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