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闻言心中暗喜,这就是自己放长线的意义。
太后的这个名分还是很管用的。
当初宁王造反的时候,就伪称有太后密诏;朱厚照身死后的权力真空期,很多诏令也是以太后的名义向外发布的。
裴元有着丰富的向上管理的经验,有把握利用这混乱的局势,和太后保持一定的紧密关系。
裴元连忙再拜,“臣定当尽心尽力,竭尽所能。”
张太后向着远处招手示意了下。
那些宫娥、宦官连忙从四方围拢上来。
张太后对蒋贵吩咐道,“带他出去吧。”
说完,又对另一个明显地位要高许多的宦官道,“挑些能赏赐的,赏赐他吧。”
说完,也不等裴元谢恩,就自顾自回了仁寿宫中。
蒋贵连忙下了御阶到了裴元跟前,低声道,“千户,刚才没惹怒太后吧?”
他在离开前,可是听到了要命的事情。
一旦要是太后和陛下再次起了争吵,那么卷在其中的裴千户,绝对不会好过。
裴元见张太后离开,也松了口气,轻松道,“没事的,太后这不还要赏赐我。”
说着看向高高的御阶上。
御阶上的太后已经远去,那些宦官宫娥也都围拢在她周围。
只有那个被张太后吩咐要给裴元赏赐的老太监,回头看了裴元一眼,才继续跟上了太后。
裴元待他转身,立刻问道,“那个是谁?”
蒋贵道,“这是太后身边的亲信太监,叫做景兴。”
裴元“哦”了一声。
他惦记着刚才张太后说的赏赐,有心想问问蒋贵,又觉得说不出口。
好在只片刻,就有几位宫娥在景兴的带领下,手捧着几个托盘出来。
她们的位置高,直到下了御阶,到了裴元面前,裴元才看清,托盘中竟是几碟点心。
裴元哑然失笑。
也不知道景兴是看人下菜碟,还是寻常的赏赐就是这样的东西。
景兴面无表情的到了裴元跟前,瞧着裴元。
蒋贵连忙提醒道,“裴千户还不谢恩?”
裴元只得又对着仁寿宫拜了拜,谢了太后的恩典。
几位宫女取出绣帕,将那几样点心包了递给裴元。
裴元当着这些人的面,也不好随便收起,便撩起飞鱼服的下摆,将那些赏赐兜了过来。
待到景兴离去,才撇撇嘴重新包了包,胡乱的塞在宽袖之中。
蒋贵仍旧想着之前的事情,着实有些心惊。
他连忙催促道,“千户且跟老奴走吧,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人乱说。”
裴元笑着安慰道,“放心就是了,本千户心里有数。”
蒋贵也不用小太监随行,自己送了裴元往外走。
刚出了仁寿宫,就见到了揣着拂尘,带了几个人等在路边的老太监李彰。
李璋先看了看裴元,然后才向着蒋贵笑了笑,“我来把裴千户送出去吧,咱家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对裴千户说。”
蒋贵看了眼裴元,见裴元微微颔首,便道,“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说完,将裴元留给李彰,自顾自去了。
蒋贵一转身,李彰就谄笑着凑了过来,“老奴见过裴千户。”
裴元想着这宫中也不常来,难得见到人,倒是拉拢一番的好时机。
于是便驻足对李璋嘘寒问暖了一番。
又询问了萧敬那些党徒如今的处境。
那李彰听到裴元关怀,当即笑道,“一开始的时候,底下人见到萧祖宗外放,还以为从此没了指望。后来咱们这边有了千户的关照,就连司礼监那边,也给几份薄面,这才人心渐渐安定下来。”
裴元满意点头,又把上午对蒋贵的许诺对李彰说了。
等李彰听说,裴元要在京中为他们择一个大寺养老,且让僧人为他们渡来生时,也跟着大喜过望。
他虽然有侄子李进可以依靠,但是大多数的宫里人,可没这样的指望。
很多人别说没亲戚可以投靠了,就算有亲戚投靠,身上那点家底被零敲碎打的用完了,也免不了晚景凄凉。
不少太监老了之后,都是在城外荒郊寻些小庙凑在一起过活。
哪能想到还能在京城中得一大寺养老。
李璋当即千恩万谢了一番。
等到起身之后,李璋琢磨着裴元嘘寒问暖,踟蹰不去的情形,顿时误解了裴元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千户,莫非是想再见夏皇后一面。”
裴元闻言微怒,“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命了?”
李璋低声道,“现在,行。”
裴元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李璋左右看看,小声道,“现在年关将近,不少人都在张罗着过年的事情。濯芳园那边本就冷清,这些日子,我也陆续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