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笑道:“陈贤,名字不错。”
随从听言,笑着答道:“先生,这名字自是不错,我家中虽是贫寒,衣不果腹,但家长常常,我之姓大有来头哩。”
左良说道:“大有来头?你且与我言说。”
随从说道:“家长曾与我言说,我乃舜帝之后也。舜帝生于姚墟,故以姚为姓,其后裔助周灭商有功,建立陈国,后代便以陈为姓。”
左良听言,笑道:“不曾想,你却是个贵族之后。”
陈贤说道:“先生,不过说说罢,但天下陈姓之人,数不胜数,说不得是我那家长哄我罢。”
左良笑而不语,望着陈贤,说道:“你有些眼力,日后便在我身边,侍奉于我,你可愿意?”
陈贤不解其意。
左良说道:“日后你不须再轮换,便由你一人侍奉。”
陈贤闻听,大喜过望,说道:“愿得,愿得。”
左良笑道:“如此,你且在旁侍奉,但你为何这般喜悦,一直侍奉于我,你修行便无太多时间,此有何喜?”
陈贤说道:“先生传我技艺,此乃大恩,能侍奉于先生身旁,我无怨无悔。再者,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近先生,说不得习之更多。”
左良笑了笑,未有多言,这些光阴,他见得人来人往,对此看淡,他正是要继续研读书籍。
忽有随从来报,外边有人前来,欲要请见左良。
左良问道:“来人可有报说姓名?”
随从说道:“先生,来人自称吕洞宾。”
左良闻听,大喜过望,知得乃是吕岩前来,他在山中修行七十馀载,吕岩自五十载前,便知他在此处,故而常常会来看望他。
然近十载来,吕岩不曾前来,教他有些忧心。
左良起身说道:“此人乃我好友也。今我当前往,与之相见。”
说罢。
左良朝外走去。
陈贤与随从紧随其后,一同走出去。
行至府外,左良便瞧见吕岩身披道袍,站在那儿,他大步上前,喜道:“师弟,许久不曾见你,却是想念。”
吕岩拜礼说道:“但因有事耽搁,故不曾前来,请师兄见谅。”
左良说道:“谈何见谅不见谅的,你且与我入内去,无须多言。”
左良迎着吕岩往里走去。
二人入了府中中堂,陈贤在身后侍奉,为二人送上茶果。
吕岩笑道:“师兄,我因遇一妖魔,甚是难缠,故而与之纠缠许久,方才将之打杀,知师兄牵挂,急匆匆而来。”
左良问道:“何方妖魔,竟教师弟这般光阴方能将之打杀?”
他深知吕岩之能,与他不同,吕岩武艺不错,剑术了得,又有许多法术傍身,寻常妖怪,断难与之匹敌,南瞻部洲之处,能与吕岩争斗的妖魔,少之又少。
吕岩摇头说道:“乃雍州处一妖魔,号西月大王。但此事说来十分可笑,若与师兄言说,恐惹师兄耻笑。”
左良摇头说道:“师弟怎有此说,我岂会耻笑。此西月大王却是甚妖怪,我为何不曾听闻此妖,但我人间居住有些时日,若有作恶之大妖,我当是听闻过。”
吕岩说道:“此妖非是南瞻部洲之妖魔,乃是西牛贺洲之妖魔,师兄,我有知得老师法旨于西牛贺洲,欲荡魔除妖,故齐天大圣那等神通广大之辈,四处降妖伏魔,西牛贺洲许多妖魔畏惧老师法旨,更恐惧齐天大圣,皆是逃脱。那西月大王,便是西牛贺洲逃脱来的妖怪。”
左良说道:“此妖魔自西牛贺洲逃脱,说来,便是在我那悟空师叔手上走脱,我那悟空师叔,乃是了不得的人物,在手中走脱,而被师弟所打杀,足以见师弟了得,何说耻笑?”
吕岩摇头说道:“师兄有所不知,但那西月大王,我将之降伏前,其有言,其之所以能在齐天大圣手上走脱,盖因其乃一小妖罢,故齐天大圣降伏时,他亡命奔逃,大圣未有关注,故而走脱入雍州。此一小妖,走脱至此,便教我这般难缠,须多年光阴方能降伏,此如何能不教你闻之耻笑。”
左良笑道:“师弟,此言却是不必,悟空师叔可非等闲之辈,昔年何等威风,三界内外,无不教其搅动,大胜十万天兵,大闹天宫,西行取经,对其而言乃是小妖,对我等来说,那却不同,师弟你能将之降伏,已是了得。”
吕岩说道:“但我等之修行与之比较,相差甚远,无法比较。”
左良说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师弟不必多想,好生修行便是。”
吕岩感叹道:“若论修心,师兄却多有胜我。”
左良笑道:“昔年师父常常教导于我,修心为主,修法乃次要,若心法择一,当是择心,我这些年数外出,不曾有忘,故而修心居多。”
吕岩说道:“老师所言,乃无上真言也。修法再深厚,若不修心,终究为空,反之,若是修心不修法,只待时机,便可心法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