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嬛脸颊绯红,踮脚去夺酒坛:“要你管!“
“我当然得管。“任元稍一抬手,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娃就够不着了。“我是你的监护人,你成年之前得听我的。”
“我已经成年好几回了!”萧玉嬛跳起来够,可惜还是够不着……
“那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个孩子。”任元笑道。
“讨厌,我一个爹还不够,还得再来个小爹。”萧玉嬛气得跺脚。
“不不,你是我小娘。”任元摇头笑道。
惹得少女羞恼地蹦起来,‘恶狠狠’给他一记粉拳,然后咯咯笑着跑开了。
“我这叫三娘教子!”
“……”任元一脸无奈地宠溺,刚要跟出去,忽然瞥见酒席上还有一个巫谢。
这家伙在梦乡之战后,想跑没跑了。为了活命,成为‘真灵位业图’上的第一个神明——北阴酆都大帝。
凡是上了真灵位业图的神明,便可拥有相应的权柄,以及无尽的寿元。但都得听从主神的旨意,遵守祂定下的规矩,否则主神心念一动,便会灰飞烟灭。
所以任元今天让他来喝杯喜酒,他只能老老实实带了厚礼,前来道贺了。
“主上。”见任元看过来,巫谢赶紧起身。
“不用紧张。我说过,我跟巫咸不一样,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任元抬手虚按,示意他重新坐好。
“是是。”巫谢赶忙点头,又有些心虚道:“可是我没那个能力,重建十八层地狱。”
“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简简单单的就行——好人死了,便赶紧送其投个好人家,坏人死了就投生成猪狗。”任元沉声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了。”巫谢赶忙应声。
肆:
大婚后,陈霸先便带着公主回乡省亲扫墓。
车驾抵达长兴当日,晨光熹微。郡守县令却早已命人黄土垫道,净水洒街,率众于城外二十里恭候多时了。
陈霸先身披蟒纹锦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与公主并坐在华贵的巨大马车上。车驾由八匹纯银披挂的白马拉动,马鬃皆以金线编结。车帘上绣着金线蟠龙,在朝阳下流转着华贵光芒。
队伍最前方,百名银甲骑兵手持长枪开道,随后又是百名骑兵持旗,各色旌旗随风翻卷,彰示着这对夫妇的不凡。
街道两侧挤满百姓,孩童们骑在父亲肩头,手里挥舞着自制的彩旗;老人们拄着拐杖,眼中满是惊叹;大姑娘、小媳妇们更是一边瞪大眼看着昔日的梦中情人,一边唉声叹气,悔不当初……
随着车队缓缓驶到城下,‘咚——咚——’的鼓声响彻云霄。二十四面牛皮大鼓排列街道两侧,鼓手们身着赤色劲装,奋力击鼓,鼓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百姓们纷纷跪地,额头贴地,‘恭迎侯爷荣归’之声,如同浪潮般涌来。
陈霸先端坐车内,透过车窗望着匍匐在地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当初自己逃离长兴时说的大话,终于变成现实了……
这一刻,所有的艰辛都化作了胸中澎湃的豪情。
“二叔!”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唤,将陈霸先唤回了现实。
他的哥哥嫂子、弟弟、侄子陈蒨也都被接回了家乡,前来迎接他和公主的大驾。
那叫他的,正是十七岁的陈蒨,只见其已经长成了翩翩美少年,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拖着鼻涕的小跟屁虫了。
陈霸先笑了,三步并作两步,下车走向了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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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省亲最重要的事,是给父母迁坟。
陈霸先将父母的坟茔,迁到了长兴的风水宝地灵山冲。
这里是长兴最好的墓地,素来为士族高门垄断,但现在陈家人也可以葬在这了。而且陈霸先还起了座最气派的大坟,连石仲翁都给安排上了。
他大哥陈道谭高兴地直抹泪。“我二弟出息了,爹娘要是能看到多好啊……”
兄弟三人想起当初丧家之犬似的逃离长兴,不禁再次落泪。
安坟之后,兄弟三人回府。
陈道谭叫来陈蒨,吩咐道:“你以后就跟着你二叔,要把他当成亲爹一样!”
“是。”陈蒨应声给陈霸先磕头,口称“叔父”。
陈霸先从小就喜欢聪明伶俐,俊美无比的大侄子,便拍着胸脯道:
“大哥就放心吧,蒨儿交给我,保准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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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之后,陈霸先便送公主回京,自己则接受了交州刺史的任命,南下出镇一方。
虽然公主新婚热恋,痴缠不舍,但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陈霸先还是毅然上路了。
陈蒨担任陈霸先的亲兵。远离京城后,陈霸先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郑重其事交给他,沉声吩咐道:“你以后最重要的责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