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荤,来人去买些牛羊,再搬运些酒水。”
“不许喝多,还得驻军。”
“告诉火头军,多放些肉。”
“购买完以后,咱们等萧国公回来,晚上犒赏三军。”
士兵们听得成鸣复这般吩咐,搬起手下箱笼越发的有力起来,提督说了,晚上吃肉。
“是,提督。”应和声之大,顿时震耳欲聋。
成鸣复交待完毕,转头看向底下所跪倒商贩,笑道:“行商三年,若无坑蒙拐骗者,免息。”
“若赚了银两者,按照银两的一成交息。”
“既是行商,便有赚有亏。”
“亏了银两,无法交息者,女学义工,能抵息。”
“但凡义工,均有日常白银,仅维持生活。”
“这一件事情,便靠着诸位口口相传,若是今日萧国公平安归来,边疆商贸会恢复。”
成鸣复在吴川商会大厅安抚吴川商会商贩的时候,萧子轩正在科尔沁草原之上,不断的驰骋,艳阳高照,草原风簌簌吹过,吹在他的发梢之上。
身后的宋都司双眼一眯,时候到了。
他一手拽着马上的缰绳,一手挥出,一个五角带着锋芒的回旋镖猛地插入了马儿的尾部,马儿吃痛,扬起前提昂长的嘶吼一声,如发了疯的乱窜。
“动手。”
“诛杀萧国公,日后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比比皆是。”
宋都司高喊着,双腿仅仅钳制住马腹,猛地不断追逐着前头的马儿,四面八方的亲兵,也开始驰骋,手拿长矛紧紧瞄准着前方吃痛胡乱奔跑的马儿。
强烈的追逐战,此时快速的展开,四面八方的长矛不断从萧子轩的耳旁簌簌而过,擦着他的发梢“噔”的一声,深深插入旁边的土地之中。
萧子轩见状,从马背上快速滚落,一把抽出早早绑在腿上的利刃,就在宋都司骑着高头大马,见萧子轩翻身从马上滚落,这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围。
萧国公只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遇到惊马定然会滚落马下,落地必然会残。
这些痕迹到时候回去统一口径,便说是科尔沁骑兵追赶导致,任谁来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霍。”昂长的一声马叫声,在萧子轩的面前停下,宋都司翻身下马,无数的长矛团团将萧子轩围住,萧子轩瞪着大眼,反问道:“宋都司,你这是何意?”
“何意?”
宋都司冷笑一声,手轻飘飘的朝前一挥:“送萧国公上路!”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伴随着火药的浓烈气味,一颗子弹从枪管中射出,宋都司的额头迸发出一个血洞,围着萧子轩的长矛有些愣神,这变故实在太快,萧子轩就地一滚,袖子中锋芒毕露,用尽全身的力气,割断了离得他最近的士兵的脚筋。
刹那间,鲜血四处迸射,滚烫的鲜血沾染了草原,也迸射到了萧子轩的脸上。
这鲜血,带着一阵铁锈味,温热无比,似乎也激发了萧子轩胸中戾气。
四面八方的枪响,不断的包抄,将所持长矛宋都司麾下亲兵团团围住。
不同的是,被围的手持着长矛,围住的,手上端着的是无一例外的火枪。
“我乃成提督亲兵,尔等缴械不杀。”
“欲要诛杀景安国公,此等罪责,尔等均抗不住。”
“宋都司已死,咱们同是景安朝的士兵,军令如山,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有素日拿了宋都司好处的亲兵,怕事情牵连,决议拼死一搏。
在无数的枪击声之中,成提督麾下亲兵上前扶起了正在地上的萧子轩:“萧国公可好?”
“多谢。”
“多谢。”
“萧国公,何须谢,末将的妹妹也在女学之中。”
女学?
萧子轩还未反应过来,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矛,从面前亲兵的身后带着破空声,欲要将面前的亲兵刺个对穿。
“小心。”萧子轩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面前亲兵推开,他正准备直面上那柄长矛,却被亲兵的双手死死的钳住。
“噗呲”一声,长矛刺入手臂,亲兵吃痛,却死死拦在萧子轩身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萧子轩推向别处。
“萧国公,末将答应过提督,你会全须全尾的回去。”
“全须全尾?”
“全须全尾?”
萧子轩口中不断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他猛地想起那日离京的时候,他长姐对他那一番厉声斥责。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伸手躲过枪支,反复拉栓,却发现,他根本不会。
复又捡起地上的长矛,他冲入阵中,如同一只猩红着眼发了疯的狮子,不断的乱舞,万千的利刃从他身上划过,露出内里的血肉,他一改往日文弱。
边挥舞着手中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