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之际,李寒衣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将全身精气神凝于剑上,挥出了那足以扭转乾坤的最后一剑。
刹那间,只见她于原处极速旋转,手中长剑舞动,仿若银蛇乱舞。周身霜气四溢,仿若寒冬降临,与此同时,又有霞光流转,绚烂夺目。
在这一剑的强大威力之下,那袭来的飞刀以及三枚佛怒唐莲如风中残叶般被一一击飞,最终,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那把裹挟着无尽杀意的厚重宽刀。
刹那间,刀与剑激烈碰撞,金属交错的脆响震彻云霄。谢七刀周身气势暴涨,暴喝出声:“接我谢家第七刀,此乃我毕生杀招!”声音裹挟着汹涌的战意,似滚滚雷鸣。
“来得好!”李寒衣毫不畏惧,声音清越,如黄钟大吕般回应。
两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如鬼魅般纵横交错,速度之快,肉眼几不可辨。
一道刺目的寒光划过天际,似流星坠落,又似闪电乍现,惊鸿一瞥间,留下一抹惊心动魄的光影。
李寒衣身形降落于地,姿态优雅而沉稳,手中长剑稳稳插入土地,剑身微微颤动,余韵未消。她抬眸,目光望向谢七刀,由衷赞叹:“谢家谢七刀,你,很不错。”
谢七刀双脚触地,身形甫一稳住,下意识扬手,才惊觉手中仅余一个孤零零的刀柄,刀身已不知所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懊恼,反而浮现出一抹淡然的浅笑,恰似风轻云淡间的波澜不惊。
几乎同一时刻,那原本与之相连的刀身,“噗”的一声,直直插入他脚边的泥土里,刀身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这场激战的惊心动魄。
“老朽技逊一筹,甘拜下风。” 谢七刀并未回头,脊背挺直,只是摆了摆首,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几分坦然与释怀。
“你方才这一剑,剑势凌厉,剑招奇诡,将剑之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精彩绝伦!”那声音顿了顿,好似在为接下来的话惋惜,“只可惜,功亏一篑。你距离踏入神游玄境,仅一步之遥。世人皆道,这天下第一非百里东君,即洛青阳,却未料到,雪月剑仙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能施展出如此登峰造极的剑技。”一道森然的嗓音毫无征兆地从暗处传来,仿若裹挟着彻骨寒意,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
李寒衣闻言迅速回身,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鬼魅般出现的玄装男子身上。只见她柳眉紧蹙,眼中满是警惕与厌恶,樱唇微张,从齿间迸出两个字:“苏昌河!”
【天幕之下】,众人仰望着这场超乎想象的打斗画面,表情各异。
南宫春水手摇折扇,嘴角挂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率先开口:“嘿,还真别说,这个叫苏暮雨的执伞鬼要是不做杀手,倒是很适合做个制伞匠,毕竟这打一回架就要重新装一回伞的,别说放眼江湖,就是放眼天下,想必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王一行皱着眉头,看着画面里李寒衣他们你来我往还不忘吟诗的场景,忍不住嘟囔道:“这怎么打个架还都文绉绉的,还都这么多废话,根本就不合情理嘛!”
南宫春水闻言,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一脸得意,仿若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你懂什么!高手过招,当然要有逼格咯!就比如我,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日后闻名江湖的昆仑剑仙。”
小寒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拽着南宫春水的衣角,一脸纯真地问道:“师父,你怎么又改名号成昆仑剑仙了?”
南宫春水摸了摸小寒衣的脑袋,长叹一口气,故作沧桑:“因为你师父我呀!日后准备去昆仑山待上两天,寒来暑往,三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李长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一世,我叫南宫春水,对了,打住啊,别问为什么,我这人还没走呢!”
这时,司空长风看出了端倪,“师父,我怎么觉得这个执伞鬼,如果不是暗河中人,上不了武榜,高低也得是个剑仙级别的高手呢,而且我看他跟二师姐对打,虽说没明显放水,但总感觉藏着掖着,留了一手,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南宫春水点点头,肯定道:“你眼光还挺毒,确实是这么回事。”
说完,看着天幕,又无奈地叹口气,感慨道:“只道当时是寻常啊。寒衣也是的,性子够倔的,这一个拧巴,一个下不了山,能凑一块才怪呢。”
洛水在一旁轻轻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你这话对,却也不全对,寒衣去过三次望城山之后便不再去,一部分原因像你说的那样,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练的止水剑法。不去既是等,也是一种自我克制。”
李心月属于是关心则乱,看着天幕上的打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焦急问道:“先生,那寒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南宫春水摩挲着扇柄,缓缓说道:“显而易见,入半步神游了,可也遭受了反噬。说到底,还是心境不够,不管是止水还是多情,她也才刚刚摸到神游的门槛而已,唉!独虎难敌群狼,双拳不敌多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