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如何会这样?”珍珠眼眸圆睁,满是惊惶与困惑,声音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颤意。
萧瑟抬手,动作优雅地又为自己斟满一碗酒,薄唇轻启,语调舒缓却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姑娘,经此一事你当明白,往后切不可随意邀人归家共餐,尤其是素昧平生的男子。你自幼在这渔城长大,对外面世道的复杂知之甚少,人心难测,险恶非常呐。”
珍珠闻言,眸光闪烁,先是望向雷无桀,又将目光转向萧瑟,最后把眼神落在唐莲身上 。
唐莲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你运气颇佳,我们皆是心存善念之人。可这门外敲门的……”
唐莲话语尚未落定,那一阵紧似一阵、扰人心神的敲门声竟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些许叶片悠悠然自地面翩跹飘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待众人目光转向门口,不知何时,那里已鬼魅般伫立着一道身影。
来者身形高挑而清瘦,宛如一棵苍松独立,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剑,他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袍,那颜色愈发衬得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森冷与孤寂,仿佛整个人都裹挟在一层化不开的阴霾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
“鬼啊!”珍珠惊恐地瞪大眸子,眼眶中蓄满了恐惧的泪水 ,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别慌。”萧瑟神色凝重,语气笃定,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锁住门前的身影,沉声道,“是猎鬼人。”
雷无桀听闻,周身气血瞬间翻涌,战意熊熊燃烧。他向前跨出一大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噌”的声响,手中心剑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猛挥出,剑风呼啸,刹那间卷起地面无数落叶,形成一道叶之旋涡。那紫衣人见状,不慌不忙,身姿沉稳如松,只是轻轻抬起手中那柄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剑,薄唇轻启,口中吐出一字,声如洪钟却又蕴含着强大的威慑力:“止!”
雷无桀这凌厉一剑,竟好似泥牛入海,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他心下一惊,迅速转身,面色沉凝道:“我曾听闻你的剑,此剑声名远扬,却未能跻身剑谱之列。只因它饮血无数,剑下亡魂众多,周身戾气太重,就连钦天监也不得不以符文之力加以压制。这把剑名为渊眼,乃是开国皇帝萧毅御驾亲征时的佩剑,意义非凡。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持有这把剑?”
紫衣人对雷无桀的一连串追问置若罔闻,目光定在他手中的剑上,眼神淡漠,只是径自低语道:“我也识得你手中之剑,心剑,你可是青龙使之子?”
“是又怎样?”雷无桀剑眉一扬,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不羁与傲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紫衣人 ,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就凭你这点微末剑法,与青龙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瑾威言语间满是轻蔑,身姿灵动如燕,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欺近雷无桀身侧。只见他手臂高高扬起,手中渊眼裹挟着滚滚黑色气焰,自上而下迅猛劈落,剑刃过处,传来仿若恶鬼哭号的凄厉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哼,那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雷无桀毫不畏惧,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他猛地发力,手腕翻转,手中心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由下往上全力掀去,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平地炸响的惊雷,震耳欲聋。
两剑轰然相交,刹那间,火花四溅。就在这碰撞的瞬间,雷无桀只觉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人瞬间坠入了无尽黑暗的地狱深渊。耳畔,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声声入耳,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他抬眼望去,只见紫衣人渊眼上的符文闪烁跳跃,诡谲异常,仿佛封印着的某种极为恐怖、邪恶的力量即将破封而出。
危急关头,雷无桀没有丝毫慌乱。他手握心剑,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竭力抵挡着紫衣人长剑上传来的强大压力;与此同时,左手迅速握拳,周身气息陡然一变,拳头上隐隐泛起金色佛光。紧接着,他大喝一声,手臂如同一门威力十足的火炮,裹挟着无尽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迅猛轰出。
“这一拳,倒能看出来几分门道。”刹那间,鬼哭狼嚎的声音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而散,消失得无影无踪。瑾威将渊眼高高举起,在清冷的月光笼罩下,身形晃动间,分化出无数剑影,一时间剑影交错,让人目不暇接。
“月影剑?”唐莲神色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门功夫他并不陌生,曾经在月姬手中见识过。那时,月姬正是凭借这精妙的剑术,将雷无桀痛扁。
“不,并非月影剑。”萧瑟眸光一凝,目光紧紧盯着紫衣人的动作,声音低沉而笃定,“而是影月。”
“月影与影月,区别何在?”唐莲剑眉一挑,心中满是疑惑。可转瞬之间,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猛地大声疾呼,“雷无桀,小心!那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