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看武连这般模样,不由心惊肉跳,叹道:“臭小子,这是何苦?居然杀红了眼。”不觉眼里含泪。
张明远安慰道:“看看你们,这兵荒马乱,受伤也是在所难免,何必如此伤心难过了。”
普安见武连这般模样,也是心有余悸虽说平日里总是怼他几句,也算开玩笑,可目下他这般光景,也是感同身受,毕竟同门一场,日子久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自然也是有的。
费无极急道:“且战且退,如何就置若罔闻。只顾杀红眼,险些遭人暗算。这金兵着实可恶。”
余下见武连昏迷不醒,就气道:“武连,就是不听话。我等分头行动,相安无事,到他,却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匪夷所思。”
子午默然不语,只是想起那一对少男少女,他们死的很令人伤心难过。只是他不愿说出口,只想埋入心底。
张明远看子午心事重重,神情恍惚,就追问:“子午,你可有什么烦心事了?”
费无极也看出子午的与众不同,就问道:“有什么,不妨说出来,何必自寻烦恼?”
子午道:“我与金兵周旋时,在扬州城桃林,遇到一对少男少女,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被金兵硬生生拆散,一个也没活下来。也怪我一个人没用,没能搭救他们。”顿时自责不已。
普安听了这话,顿时泪光点点:“真感人,按理说来,烟花三月下扬州,这青梅竹马要踏青游玩了,可金人却杀来,搞的鸡犬不宁,民不聊生。”
余下咬咬牙,恨恨的道:“这金兵,果然惨绝人寰。比东京城时更是肆无忌惮。”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
张明远把篝火上的鹅烤的香气四溢,金黄迷人。一股鹅的肉香扑鼻而来。张明远伸手一指,吩咐道:“你们都吃点好了,这扬州城最数鹅好吃。”
费无极把烤鹅分作几分,分发开来:“来,你们吃点,不然这漫漫长夜,就怕熬不住了。”只有武连一个人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子午吃着烤鹅,果然味道不错,就叹道:“目下我等还有这东西吃,不知扬州城黎民百姓又吃什么。”
普安想起什么就微微一笑:“昨日看见金兵吃牛肉、狗肉,就感觉他们很残暴。屠宰的手段极其惨不忍睹,皆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子午笑道:“你这分明就是废话,屠宰自然如此。”
余下吃了鱼肉,素知鲤鱼被终南山历代祖师爷禁止捕捞和偷吃,余下也不知那一家人给自己吃的什么鱼,只是感觉味道鲜美,想到这里,心有余悸,自然隐藏不说,就笑道:“金兵真是狗胆包天,居然吃牛肉,素闻梁山好汉与方腊都吃牛肉,他们皆是与太上皇作对过。他们心知肚明,太上皇尊崇道家,故而我大宋如今不得肆意屠杀牛。这金兵如何也这般,想必也是与皇上作对了。”
张明远道:“不错,这狗肉与牛肉,我大宋仁人志士都不会吃,只有乱臣贼子才肆意妄为,如今金兵哪里会管我大宋的禁忌,他们想做什么还不是由着他们了。”张明远素知太上皇禁止牛肉与狗肉,也是李纲曾做出的努力密不可分。
费无极气急败坏,骂金兵道:“他们紧追不舍,从东京到扬州,贫道算是看出来了,金人就是想一网打尽,亡我贼心不死。”
子午道:“师父、师叔,喝些热水。”拿着热水碗递给张明远、费无极。
余下也接过子午的热水,喝了一口,见热水没多少了,就走到篝火旁,又从木桶里取些水,添到罐子里,只见,热气腾腾,云雾缭绕。
子午道:“这春寒料峭,夜晚很冷,多喝白开水算是很有好处。”
普安出门在外许多时日,不觉想家了,就叹道:“不知京兆府目下如何,就怕金兵攻打京兆府。”
张明远仰天长叹:“这国破家亡,民不聊生,我终南山也不得安宁了。”
费无极担心道:“青城山虽说在成都府,金兵一时半会到了不了,可难免有女真人的细作潜伏到成都府也未可知。”
子午也想家了,就喃喃道:“不知明浩好也不好?”本想说不知明红好也不好,只是碍于情面只好如此说来。
余下笑道:“不知月儿与果儿好也不好?”余下心知肚明,武连有一个赵香云挂念,子午有一个明红思念,就自己与普安目下是形单影只,想到这里,不由闷闷不乐,要说自己认识的女子,最奇葩的便是成都府遇到的小姑娘,对自己凶巴巴。哪里有今日遇到的渔家小姑娘温柔体贴。如若缘分使然,和这渔家小姑娘认识该有多好,可这小姑娘年龄也太小,估计只有十岁左右,自己行走江湖,如若带走这小姑娘,老两口该伤心难过了。再说小姑娘或许有心上人也未可知,自己不好去问。只是一面之缘,如此想入非非难免有些可笑。要说月儿与果儿也不错,可就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绝无怦然心动之感自然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