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胜之策马来到刘贺的面前,飞身下马,抱拳施礼道:“王爷,奉霍大司马的命令,前来护卫王爷回封地。”刘贺苦笑一下,道:“我已不是什么王爷,暴大人不必多礼。”刘贺和龚遂怎么也没有想到,危难时刻竟然是霍光派绣衣使者救了他们一命。龚遂不可置信的道:“暴大人刚才说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暴胜之重复道:“霍光霍大司马。”龚遂和刘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真是世事难料啊,主张废掉刘贺的霍光竟然救了他们。
其实霍光只想守住自己的权力,并无害死刘贺之心。相反他必须要保护刘贺活着,以免落下个害主不忠的骂名。废掉刘贺,霍光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为了社稷考虑。而一旦刘贺被人害死,难免有人会怀疑到他,最终会把刘贺的死算到他的头上。一直以忠臣和大汉股肱之臣自居的霍光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刘贺出发后,霍光就派出暴胜之带领绣衣使者前来护送。不想暴胜之等一众绣衣使者眼见一切风平浪静,心中也不相信有人敢害刘贺,所以昨夜多喝了几杯起的晚了,这才耽误了时间来迟了。庆幸的是刘贺还活着。回去后暴胜之自然会说,贼人太多太厉害,他们拼死才护住了刘贺,其他人的死伤霍光又怎会在意?
一众跑散的妇人家眷们眼见刘贺无恙,贼人已逃跑,都纷纷朝刘贺的马车聚拢过来。但所剩也不过十几人。王一知道不老弥陀已经离开了刘贺,但还是顺嘴问安彩云道:“彩云姑娘,你知道不老弥陀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吗?”安彩云眼见危险已过也定下心来,道:“你说的是那个光头看上去像个小孩的老头吧?他啊,刚一出并州城就不见了踪影。王爷知道后只是轻叹道:“随他去吧。”也就没再管他去了哪里。想必是看着王爷落魄了,就离开了吧。”王一闻言,心中也放下心来。安彩云又道:“那个不老弥陀还算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可恶的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燕无极,发现不老弥陀走了,也要离开。走就走呗,王爷也给了他不少银两。他的心可真够黑的,临走前掳走了王爷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给我们五辆马车,还说是看在跟王爷一场的情份上。真是太可恶了,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王一这时才明白,原来是燕无极半路反水,劫了刘贺的财物走了。脱口问道:“王爷就这样放燕无极走啦?”安彩云愤愤的道:“不让她走又能怎样?我们都知道他的厉害,万一惹恼了他,我们一个也活不了。王爷说破财免灾,可也没免啊,这不差点就丢了性命。”
安彩云看了看刘贺那边,回头又对王一道:“王公子,拜托你件事。”王一道:“彩云姑娘请讲。”安彩云道:“既然王爷无恙,我只好继续追随王爷回封地。如你再见到我的家人,劳烦你将我的消息告知他们,就说我很好。”王一点头,道:“彩云姑娘,放心吧,我一定转达到。”
就在两人说话间,暴胜之走了过来。右手牢牢握着刀把,随时准备拔刀进招。冷冷的对着王一道:“你怎么在这?”王一瞥了一眼暴胜之,漫不经心的道:“恰巧路过。”暴胜之冷哼一声道:“那可够巧的,王爷遇刺,你就恰巧路过,恐怕你得跟本官回去解释解释了。”一众绣衣使者见状也都慢慢围了过来。安彩云连忙上前解围道:“大人,误会,王公子和那些贼人不是一起的。他确实是路过,刚刚还出手救了我们,这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暴胜之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安彩云,没有说话。
其实此刻,暴胜之的内心也很纠结,他恨不得一刀将王一劈成两半,方解六道谷被羞辱之恨。但他知道王一的武功,虽然他们人数占优,却也未必能讨得好。群狼再多也敌不过一只凶猛的老虎,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他深知要想报六道谷之仇,需要择日做好充足的准备,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可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之势,既然碰见了,又在刘贺遇刺的现场,他作为绣衣直指不能不管,不得不出手。可是他也知道动手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己方惨败。
一个醇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这位王少侠我认识,他确实是路过,我们在并州城也碰见过。刚刚我也亲眼目睹他救了彩云,暴大人就不必再深究了。”暴胜之回首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刘贺。虽然刘贺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但毕竟威严尚在,按常理暴胜之也应该给刘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