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端菜进餐厅,落座。
一分钟,一砂锅鸡汤出现在餐桌。
马涛给人盛了一碗,“从下午三点开始炖,特烂乎,你尝尝。”
齐麒喝了一口汤,不是一般的香,又吃了一口肉,软烂脱骨。竖起大拇指。
马涛得意洋洋。
“汤是你炖的?”
“不是”
“那你得意什么?”
马涛:“……”一秒委屈脸。
这时端饭过来的陶桃说,“汤虽不是先生炖得,不过先生看了好久的火,总担心炖坏。”
“是吗?”齐麒勾唇笑。
这句陶桃没回,放下饭出去了。
“吃饭”齐麒盛了一碗饭递过去,马涛忙不迭站起来接住。
饭吃到差不多,齐麒突然来了一句,“我明天休息。”
马涛一愣。
半夜十二点,齐麒已经躺下了,不过没睡着,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跟老鼠似的,在人又一次搁门口转悠时,齐麒忍不了了。
“你嘛呢,打地洞?”
门外的马涛一顿,“吵醒你了?”
“你说呢?”齐麒没好气反问。
又没动静了。
过了有两分钟,“要进来抓紧时间进来,不进来滚。”
马涛不再犹豫,麻利拧开门,抱着自己的枕头借着一缕月光小步到床边。
说:“我洗干净了。”
“嗯。”
“后面也干净了。”
“嗯。”
黑咕隆咚,马涛看不清人,仅靠两个嗯字实在摸不清人什么意思。
他硬着头皮上前,“你别嫌弃我。”
黑暗中那人回,“怎么会,高低是第一次。”
马涛上了床。
干瘦的他被另一具精瘦但有力的身体搂进怀里,当某个部位被碰触,他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害怕?”
他摇头。
黑暗中一声叹息传来,“你不愿意算了。”
他惊慌抱住人,“没有不愿意,我愿意,齐麒,不要赶我走。”
……
完事,马涛柔弱伏在人身上,眼中泪光点点。
齐麒口中含着一根棒棒糖,他想吸烟的,不能吸,吸了几年了,嘴里没东西一时不习惯,便只能吃糖了。
“我说,你不要生气。”
刚才折腾时齐麒一直重复一句话:“说不说?”
闭上眼,抱住身下人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对方会跑。
“人是何柏树送来的,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我那时在发烧,脑子不清醒,便把他当做了你。我清醒过来发现不是你,把他赶走了。”
“你们睡了没?”
不吭声。
那就是睡了。
“睡了不喜欢,他多大?”
还是不吭声。
齐麒掀开被子,马涛搂紧了人,“我说我说,他那年二十一。”
“嚯,真够年轻,你都能当人家爹了,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马涛只是说:“我错了。”
糖吃完,齐麒扔了棍儿,说:“我下去洗个手。”然后不管人的苦苦哀求,掰开腰间的手下了床。
走出侧卧,下到一楼。
床上的马涛等了十分钟,也下床,不过脚甫一沾地,尾椎骨钻心的疼。
在厨房喝水的齐麒听到客厅传来动静,出来见人扶着沙发靠背,一脑门的汗。
明知故问:“又不疼了?”
马涛白着一张脸,“疼。”
齐麒转身回厨房,不多时端着一杯白水出来。
水喂到嘴边,马涛乖巧张开喝了。
“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马涛,我恨你。”
“如果没有你,我和萧彬识安安稳稳,他不会结婚,不会有孩子,也不会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独自去到北极那么远的地方,被劫匪连捅五刀;如果没有你,我更不会被雷劈。可你呢,找替身,逍遥快活,二十一岁,男大学生,爽死了吧?”
每一句,一刀插在马涛的心口。
等到对方说完,心已是千疮百孔。
他摇头,“我没有,我当初真的以为是你,我太想你了,他和你一样的脸,身上还穿着你穿过的衣服……”
“总有不一样的地方。”齐麒冷冷说。
“是,是我笨,没有及时发现。”
泪水滑落脸颊,马涛跪倒在男人脚边。
“原谅我齐麒,原谅我。”
齐麒低头,昔日男人如何张狂,对他颐指气使,他门晚开一会儿,骂他,他饭做得咸一点,扣桌子上,他晚回家五分钟,对他大吼大叫……桩桩件件,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而今,匍匐在他的脚边,可怜得像一只虫子。
齐麒动了一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