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息怒!孟德息怒!仲谋,还不快给孟德赔罪!”
孙权也知道玩笑开过了火,立马认怂:“孟德,是孤错了!”
“孤就是平日里被你们调侃惯了,想找回点场子,绝无恶意!”
“你放心,民间绝无此传闻,孤也绝不会外传!”
“若将来真有此流言,你全算在孤头上,届时要杀要剐,孤绝无怨言!”
见曹操怒气稍缓,孙权又赶紧递上台阶:“对了,陛下最近正跟着华神医研习医术,尤其苦练那开颅缝合之术。”
“说是定要为你这位大汉栋梁根治头风,益寿延年,好让你继续扶保大汉呢。”
“你把剑放下,孤和玄德这就去劝劝陛下,让他换个方子研究,你看如何?”
曹操将信将疑,剑尖仍指着孙权:“此话当真?”
孙权指天发誓:“千真万确!孤指洛水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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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年间。
朱元璋目光在几个儿子和蓝玉身上扫过,意思明确:都说说,从天幕这些话里,瞧出点啥了?
朱棣率先出列:“父皇,儿臣想起孔北海年少时,有人讥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当即回道‘想君小时,必当了了’。”
“此等机锋,与天幕所言,异曲同工。”
老朱满意点头,看向秦王。
秦王忙道:“儿臣观此,想起蒙元败亡之象,正如唐诗所言:‘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老朱又点点头,目光移向晋王。
晋王沉吟道:“儿臣想到苏东坡一句诗:‘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老朱再次颔首,最后望向蓝玉。
蓝玉抱拳,一脸“憨厚”。
“上位,俺是个粗人,比不得几位王爷天资聪颖,也没读过几本书,就会说些民间大俗话。”
秦王、晋王闻言,心里齐齐鄙夷。
刚才拍马屁引经据典比谁都溜,这会儿又装上文盲了?
真特么不要脸!
朱元璋却笑了:“无妨,咱也没念过多少书,正好听听民间怎么个说法。”
蓝玉这才道:“譬如‘绿毛龟’一词,在宋朝还是祝寿的吉祥话。”
“可自打上位定了教坊司伶人戴绿头巾的规矩,这词就彻底变了味,成了骂人的话。”
朱元璋一愣:“咋?你的意思,这还怪上咱了?”
蓝玉赶紧摇头:“臣不敢!臣是想说词义古今变化。”
“譬如唐时哥哥乃父亲自称,到了后世,又成了兄长的称呼。”
“词义古今尚且变化如此之大,更何况那些治国安邦的大道理呢?”
他话锋一转,神色恳切:“就比如后世鼓吹的什么‘恋爱自由’、‘独立女性’、‘爱情不容亵渎’。”
“臣是个粗人,想不明白这对错。”
“但臣琢磨,这等言论能大行其道,背后定然少不了某些妾室和富贵之人的推波助澜。”
“在我大明,妾就是妾,律法在上,大妇的地位稳如泰山。”
“可若信了后世那套,会如何?”
“妾室闹腾,可以说是在‘追求爱情’;富贵之人宠妾休妻乃至灭妻,也能说是‘追寻真爱’。”
“我大明律法规定,即便妻子无子,只要妾室生了孩子,也得尊称妻子一声母亲,丈夫便不能以无后休妻。”
“臣并非说女子地位就该低下。”
“我大明律法,也给了女子活路。”
“若丈夫无能、家暴、宠妾、外遇,妻子均可和离,这便是民间说的‘休夫’。”
“在我大明,女子虽不能科举,却亦能为官,虽是皇室女官,这也是官啊。”
“后世虽讲爱情,但小三也被道德所不容。”
“那些甘愿做后世所谓‘小三’的女子,”蓝玉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说到底,与给人做妾并无分别。”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守好本分,敬重主母,而不是整天把‘追求爱情’挂在嘴边,妄想爬上正位。”
“这岂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脸都不要了吗!”
朱元璋听完,愣了片刻,随即龙颜大悦,走上前用力拍了拍蓝玉的肩膀。
“好!说得好!”
“有心了!咱看你是大智若愚!”
老朱为何如此开心?
只因马皇后拉着女眷开始钻研后世理论后,几次辩论都让他哑口无言。
论对后世理论的理解,他不如皇后。
论引经据典……他放牛时皇后在读书,他当和尚时皇后在读书,他当乞丐时皇后还在读书,他刚开始读书,皇后都已经学富五车了,还在读书!
这怎么可能辩得过?
如今蓝玉这番话,可算给了他一个极好的论据。
至少在这点上,他能跟皇后说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