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
还能解决另一场更猛烈,更可怕的猩红瘟疫么?
座席末排七眼女人亦浑身颤抖,不过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兴奋。
祂完整地见证了畸变造物撕碎卡洛的过程。
美妙,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是血肉艺术领域的至高杰作,这兴奋绝不亚于祂当初用376种不同物种的血肉造就巨神兵的时候,舞台的血腥艺术则是另一个极端,只用了卡洛的肉体以及灵魂这一味原料作为素材,却诞生出了如此美丽的艺术品,这化繁为简的手段,足以显示很多。
比如说,施咒者是一位极简主义派艺术家。
在祂未曾察觉的时候,又一位能在艺术领域的造诣能够与祂和伊森相提并论的新星诞生了!
巴扎托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与这位艺术领域的新星见上一面了。
畸变怪物的咆哮响彻圣堂,也让玛丽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
抬头望去之时,畸变造物的利爪犹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一般砸向她,玛丽还注意到那畸变造物所传播的瘟疫不再仅限于人体,被利爪划破的墙壁、石柱都在顷刻间增生出了张牙舞爪的触手。
这让玛丽想起了巨神兵——那是猩红之王的最终兵器,单单一个巨神兵就能轻易摧毁一个人口密集的大型城市,而想要彻底击垮这种怪物的方式,就只有发动诸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这种规格的法术,将巨神兵连带着污染源一起消灭殆尽。
且不说在圣都发动这种规格的法术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哪怕是第三纪元仍在巅峰时期的她,在发动一次对城法术后都会陷入长时间的虚弱状态,换成现在的她,就只剩下了一次机会。
一旦咒语发动,她残存的灵魂势必会被消耗殆尽。
然而他们仍对于幕后黑手一无所知。
玛丽化作灵体急速向后退去,那如陨石般砸向地面的利爪触地时立刻掀起了数米多高的血浪,飞溅的碎石在血浪的冲击,迅速演变成了一个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血肉造物。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在畸变怪物出现的那一刻,此前作为“证人”出席的三头蛇就把矿工和索拉里斯吞进了肚子,钻进地下消失不见了。
这三头巨蟒是巴扎托斯的造物,这个细节至少印证了一件事——施咒者并非巴扎托斯本尊,祂遵循了与伊森之间的约定,对于极西之地乃至人类文明并无恶意。
玛丽做出了觉悟。
此前悬于帝都上口,未曾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今天终将坠落于此。
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伊森这样的朋友存在,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她调集魔力,看向伊森。
“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她给予了伊森这样的眼神。
玛丽停下脚步,仍有血浪向自己奔涌而来,既然决定了以灵魂耗尽作为代价发动咒语,就不必再躲躲闪闪的。
磅礴的魔力聚向半空,逐渐汇聚成了一柄悬着的巨剑。
玛丽等待着海啸般的血浪涌向自己,注视着浪花中蠕动着的血肉造物。
就在血浪就要将她淹没的刹那,那些造物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蠕动,就连翻滚的海浪也停止了前进,取而代之的是触及灵魂的寒冷,将她眼前的一切都顷刻间化作了冰雕。
“生命神教内部的纷争我不便插手。”
她的身侧传来了无比可靠的声音,玛丽一愣,漂浮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超出了她的控制,那不再是由魔力堆积而成的拟态产物,而是成了一把完全由纯粹能量构筑而成的长锋,散发着银白光辉的长剑缓缓降在她的面前。
这让玛丽不禁想到了那些流传于奈瑟瑞尔圣堂的传说。
骑士们盛传每当灾厄降临时,骑士领主便会亲自将圣剑交付于救世者之手。
“这是风元素之剑。”
伊森说道,“她等你半天了。”
从半个多小时之前开始,作为“刀斧手”埋伏着的风元素少女每隔几分钟就要问他一句“怎么还没打起来?”。
不插手生命神教内部纷争既是伊森的原则,也是他对于元素精灵们的叮嘱,因为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所知道的最好战的几个元素精灵都到场了。
“森子,我可不是骑士。”
玛丽的嘴角微微上扬,紧绷的精神舒缓了一些,她紧紧握住了长剑,随即说道,“谢了。”
她和如今生命神教专职治疗的牧师不同,在猩红纪元与血肉造物厮杀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别说长剑了,弓箭、钉头锤、长矛甚至是耕地用的犁耙她都拿来当过武器。
“如果放任这个怪物继续肆虐下去,你们有着千年历史的大教堂恐怕就要变成废墟了……也罢,今天我就给你打一把辅助。”
辅助元素塑能师。
即使见多识广的玛丽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元素塑能师从诞生起就以“玻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