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说道,“所以格雷夫吃亏就吃亏在他的身份上,他甚至不是生命女神的信徒,真理学社的招牌在绿洲城远不如教廷好使,那现在他死了,几个医生都救不回来的那种,但这不是还有你吗?如果这个时候格雷夫突然死而复生,是不是就突然具有了神圣感,就像是他的贡献得到了女神的认可,特地让他死而复生。”
玛丽被彻底唬住了,竟然也顺着伊森的话“昂”了一声,以表认同。
“然后我们再来看,一旦格雷夫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再遇到拉里斯这样的人在平民中逼逼赖赖,是不是可以问拉里斯一句‘兄弟,你什么来头’?”
他格雷夫可是遭遇枪击后亲自被女神保送回来的人,有整个生命神教给他背书。
“吔?”
玛丽豁然开朗,“有些道理,但是还有个问题。”
“你说。”
“我不是生命女神,就算我救活了格雷夫,他也没法代表女神的意志。”
她很清楚,教廷圣女在人们心目中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位强大一些的代言人,和真正的生命女神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千差万别。
“那老森我送你句话。”伊森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既然反转生命女神巴扎莉安可以竞争这个位置,那么为什么同样参悟了巴扎托斯权能的玛丽不行呢?
“丽子,别忘了,你比巴扎莉安多长了一撮呆毛,这在竞选中是不可忽略的优势。”
玛丽虽然没完全听明白伊森的意思,但却大受震撼。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说服了,又整理了一遍伊森的思路,只觉得伊森的理论无懈可击
所以,格雷夫遭遇枪击确实是件好事。
只是……总觉得还是哪里有些怪怪的。
玛丽挠了挠头。
该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入侵她的大脑!
“那就这么办。”
玛丽决定不再思考,而是行动起来,格雷夫刚死没多久,灵魂还未彻底消散,在她理解了巴扎托斯的权能后,让格雷夫死而复生倒也有办法实现。
在走出市政厅办公室前,她忽然又停下脚步。
“森子,巴扎莉安怎么样?难对付么?”
这是他们来到绿洲城之后,第一次与巴扎莉安的正面交锋,她要向伊森探探底,因为就连伊森这种级别的强者,在与巴扎莉安短暂地交手过后,今天也变得如风中残烛,她猜测凛冬恐怕也参与了那场战斗,因为趴在伊森肩膀上的白色布偶猫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竟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巴扎莉安的力量恐怖如斯!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和她交手过么?”
“没啊。”
玛丽一愣,“那你今天这状态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家猫脖子上的红色脖套是哪来的?脖子受伤了么?”
布偶猫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伊森瞧了瞧眼神纯净无暇的玛丽,摆了摆手,“行了,没你事了。”
合着这丽子之前唆使他家的猫袭击他,其实心里压根不知道凛冬究竟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伊森也就释然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根据教廷圣典的可靠记载,圣女玛丽打了一辈子光棍。
…………………………
当晚,拉里斯亲自主持了格雷夫的入葬仪式。
篝火的火光照亮了下城区人们的脸庞,他用极具煽动性的话语将矛头直指上城区的官员,拉里斯手中高举着火把,慷慨激昂。
这是一场事关所有人的战争。
退缩和忍让没法解决任何问题,玛丽带来的改变治标不治本,一旦有朝一日她离开绿洲城,这个城市的情况就会急转直下,官员们会变本加厉,采取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算,届时他们之中将无人可以幸免。
从一开始,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条道路。
那就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杀光绿洲城乃至极西之地的每一个官员。
火光染红了拉里斯的脸庞,他对于今天的演讲非常满意。
然而在那战争即将到来的宣讲过后,人群却是一片死寂。
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按理说下城区的居民正沉浸在格雷夫死亡的悲痛之中,这是他们的仇恨与怒火最容易被点燃的时刻。
拉里斯很快注意到了人们异样的眼神,他们的视线没有放在他这个演讲者身上,而是越过了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死寂之后,便是惊讶,乃至振奋。
“格雷夫先生!”
拉里斯转头望去,当他看见从火堆中坐起的老者时,也如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呆愣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