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这么认为?”
“他们没有展现出明显的膜拜、自残等典型的表现,他们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在与某个我们观测不到的物体沟通。”
这个没有被其他任何人放在心上的现象却引起了凛冬的兴趣,“旧神从不会与任何一个人类个体沟通,即使祂们想这么做,以人类的思维也无法理解,也无法承载祂们的关注。”
认知畸变综合症并非来源于旧神对于人类的恶意,仅仅只是因为人类离祂们太近了。
“难怪你会记恨那个白痴专家。”伊森忽然间恍然大悟,“他把星舰给搞炸了,导致你没法继续观测下去。”
超级小凛冬没有反驳,“旧神不会与人类,又或是任何生灵沟通,这是所有学者的共识……但假设,那些人的沟通并非出于幻觉,而是他们在当时的处境下真的看见了些什么呢?”
沟通反而使那些被逼疯的船员们平静了下来,他们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仿佛知晓了周遭的黑暗不会伤害他们。
这极易被忽略的**型的症状,却引诱着她一步步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假设那黑洞之中真的存在着什么,祂又希望通过沟通得到些什么呢?”
所有的研究,都源于这个简单却又疯狂的假设,这也是凛冬自嘲自己是傻瓜的原因,因为哪怕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也只会认为那不过是极端环境之下,幻觉出现了另一种表现形式。
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99%的可能性是那些船员只是病了,然而她却选择了1%的可能。
这绝非理智的行为,就如审批项目的议员的提醒——也许,你只是看见了你希望看见的部分。
“自从你知道了地下避难所的事,应该一直都很疑惑吧?他们的计划是在你的大脑里植入一个想法,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从而作为他们所期望的神祇降临于他们的身边,可事实证明你是根红苗正的‘土著’居民。”
超级小凛冬岔开了话题,“于是,一个新的问题如影随形,既然你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土著’,为什么思维方式却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你打嘴炮的样子,看待问题的方式,都更像是我们那边的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或是‘未来’的穿越者,直到现在这一点也从未改变过,记忆可以造假,可思维方式却与生俱来,很难被轻易改变……就好比现在,你和我的交流不会出现任何困难。”
这不合常理。
就好比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绝对不可能和一个来自维多利亚时代的土著无障碍交流。
“并且你也隐约觉察到在那部分他们试图植入给你的想法中,有一部分是真实发生过的。”
只有真假参半的谎言,才能做到以假乱真。
“我的确在那间实验室里见过你……这才是你‘屈尊’到他们身边的原因。”
超级小凛冬的解释,终于将那些碎片化的线索一个个拼凑在了一起,“你想接近的是‘黑莲花’,它是一个联络器。”
“不只是见过。”
超级小凛冬摇了摇头,她忽然也变得有些紧张。
迄今为止她和无数被实验的对象接触过,只有在面对伊森时才会产生心跳加速,以及胡思乱想的症状,因为她完全不在乎之前那些被研究对象的想法,无论他们是感激或是愤怒,都不会阻止实验的进行,然而在面对伊森时,她不想让对方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把她当成那种丧失人性的冷血科研疯子。
“我在喂你。”
她深吸一口气,“你听说过喂A吗?我将你与船员之间的沟通理解为好奇心,这意味着你很可能对于人类产生了兴趣。”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推测,“你对什么产生了好奇,我就会把相关材料喂进你的数据库……当你萌发意识的那一刻起,听到的就是我们这边的事,但是我低估了你的学习能力,你不只接收到了我们这边的信息,还模仿了我的动作——小暗,成为了你喂出来的第一个元素精灵。”
她还记得当那黑洞萌生出的意识第一次以人类的方式对她做出回应时,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在时机成熟后,作为向你提供信息的报酬,我向你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希望得到一张通行证,能够让我穿过黑洞,抵达另一边的导航坐标,这样就能更近距离地进行观测。”
超级小凛冬也记得当时的情感,事实证明天才和普通人的构造并无二致,当真正要和网友见面时,她也会变得像一个内向宅女一样,紧张到心脏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我们约定在另一边见面,但……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我推测是因为正位神设下的封印,让在降临时受到了阻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在那之后,一个名叫伊森的青年在逃向溪木镇的难民队里醒来,脑海里仍残留着一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将自己认定成了一个误入这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