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雷鸣般的涧水。死士们以麻绳串联，贴壁蟹行。

    整齐，沉默，有序。

    众人眼神中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对于前方安全着陆点的渴望。

    一名年轻士卒踩中朽木，半只脚悬空。他猛抓住岩缝里的枯藤，腰间绳索瞬间绷直。前面老兵回身拽住他束腰的草绳，齿缝迸出低吼：“莫看渊！贴山骨！”

    “晓得！”

    年轻人腰部发力，再次重新回到木板之上，一身的冷汗已然浸透贴身的衣物，不过，此时此刻这年轻人的双眸中倒是没了恐惧之色。

    “干得漂亮！”

    老卒夸奖了一句身后的年轻人，继续向前走起。

    庞大的队伍再次恢复寂静，这次，甚至连他们身上所背负的鹿囊中的粟米声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那渊底轰鸣的涧水激荡声，以及，偶尔响起的阵阵鸟鸣。

    甚至，鸟鸣都没有多少。

    更多的，还是山林深处偶尔传出的野兽嘶吼之声。

    黑水栈道不长，他们这五千人却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最先通过黑水栈道到达安全地带的士卒们也都没有停下来的休息，一个个的转身对着还在栈道上行进的同袍们施以帮助。

    只有少数人开始生火，但并未做饭。

    饭菜的香味会分散还在栈道上的同袍们的注意力，他们这些人，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