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翻滚扭打,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皮肉。
乾卡住随风的喉咙,膝盖顶住他胸口,却被随风屈腿蹬向腹部,整个人飞扑出去。
不等他起身,随风已经扑上来,攥着泥浆狠狠糊住他双眼,怒喊:“死吧,雨族人。”
乾眼前一黑,凭着本能挥拳乱击,拳头重重砸在随风肩膀上。随风闷哼一声,反手掐住乾的脖子,将他的头按进泥坑。
浑浊的泥水咕嘟咕嘟灌入乾的口鼻,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四肢在泥浆中胡乱扑腾。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乾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尖锐的碎石。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攥紧石块,狠狠砸向随风的太阳穴!
随风闷叫一声,力道稍松。
乾趁机猛地仰头,后脑重重撞在对方鼻梁上。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随风的手终于松开。
乾狼狈地翻滚着爬出泥坑,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伸手抠出喉咙里的泥浆,“呸!”他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指着随风怒吼:“狗杂碎!不是说单挑吗?往人眼睛撒泥算什么本事!兄弟们上,把这杂种碎尸万段!”
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轰然应和,持着残刀断矛如潮水般扑来。拳打脚踢声、混着随风的咒骂响彻战场,不多时,此起彼伏的闷响渐渐归于寂静。
当随风倒在地上,微微发亮的天色与如瀑的倾盆大雨交织着。
此时虽还未完全破晓,但已能隐隐看清众人的轮廓,这场战斗接近了尾声,雨族西城的景象惨不忍睹,如同人间炼狱。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地面血迹,混合着泥水从那断裂的土基城墙豁口处流向护城河。
地面上满是飓风部落战士和雨族士兵的身影,飓风部落的一些战士已被雨族士兵制住,被迫跪地。
他们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丝丝血迹,被雨水一冲,显得格外狼狈。
受伤的人们发出阵阵哀嚎,声音在雨中回荡,泥地里满是凌乱的脚印和打斗留下的痕迹,在这黎明前的雨中,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西城临时木栅栏后,大片兽棚里的野牛、马匹、羚羊等等动物,都伸长脖子、瞪圆眼睛都在好奇地盯着雨族人这边熟悉的面孔。“好似在嘲笑这群主人从昨天晚上就闹腾到现在,到底他们是在干啥呢?一个晚上的鬼哭狼嚎的,让咱们都睡不着觉一样。”
忽然,马儿们朝天发出“哷哷——”的嘶吼,震得棚顶簌簌落雨,体型庞大的野牛也慢慢开始回应,低沉的“哞——”叫混着雨声,在潮湿的空气中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