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的算牌打的噼啪响,郭萌萌却在场下轻哼一声,扭头对周芷若道:“看吧,又来了,这老女人永远都是那副‘我替天行道’的嘴脸。”
周芷若却沉默不语,眼中却浮现出隐约的担忧。
张无忌此刻站在擂台之上,面对灭绝师太如风如电的剑势,虽以乾坤大挪移卸去大半杀机,却也一时难以反攻,只能连连后退。
台上剑光纵横,倚天剑寒芒四射,每一剑都携带着凌厉之势,仿佛割裂天地的匹练。张无忌的衣袍数次被划破,气息也略显紊乱。
“灭绝这一回,不是山腰那一战的半吊子掌力了……”郭萌萌一边低声点评,一边将灵能手机支在肩头,对着镜头补充道,“她这回是带着倚天剑来真的。”
而周芷若站在她身边,手心满是冷汗,手指不自觉地抓紧郭萌萌的手腕,几乎要嵌入肉中,眼神死死盯着台上的张无忌,生怕下一剑他就会倒下。
“疼疼疼——芷若你抓疼我了!”郭萌萌皱眉低叫。
周芷若这才回神,连忙松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郭萌萌揉着手腕,嘀咕道:“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可真成你剑下亡魂了。”
但郭萌萌的目光依旧不离擂台,越看,眉头越皱,忽然自言自语道:“不对劲……这峨眉剑法……怎么越看越像我郭家的越女剑法?”
周芷若一怔:“越女剑法?”
“嗯。”郭萌萌双眼微眯,露出一丝骄傲之色,“越女剑法是我郭家老祖当年自创的,传说她以一人一剑破一城,所用之剑法如行云流水,出剑无形却剑意如山,攻防兼备、阴阳交融。”
“那你是说……我师父,灭绝师太偷学了你们郭家的剑法?”周芷若眼神一震。
郭萌萌摆手:“我也不清楚,江湖剑法流传百代,有传有承,不稀奇。只是她这套峨眉剑法,剑势是对的,架构也对,但剑意不纯,精气不稳。真正的越女剑法,是心静如水、意动则斩。而她用的,太执、太杀了。”
郭萌萌顿了顿,又哼了一声:“而且……越女剑本为护国之剑,守道之剑,不是她这种人能挥得出那种气魄。”
“你什么意思?”周芷若看了她一眼。
“灭绝师太,虽然剑法凶狠,但少了护弱的心念,杀气太盛,剑法之道,阴盛而阳衰,必然遭到反噬。”郭萌萌转头认真道,“你看她刚才对你无忌哥哥那几剑不是比武,是杀招。”
周芷若沉默了,低声道:“他虽是我师父,可是我也能感觉到,她这些年,真的变了。”
两人目光再次看向台上,此时,张无忌一边周旋,一边感受到灭绝剑中杀意不断浓烈,心中也在权衡:是否要以乾坤大挪移的攻法反击。
而擂台四周的六大派众人,此刻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少年与剑影之间。
就在张无忌又被灭绝师太逼得连连后退,衣袍乱舞,脚步在擂台边缘磕绊不稳之际,台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脆而坚定的呼喊:
“张无忌,接住!”
人群中,郭萌萌眸光坚定,手腕一抖,一道紫光宛如流星划空,带着风声破空而去,正中张无忌面前。那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晰的剑鸣,紫气缭绕,如幽兰吐息。
张无忌下意识伸手接住,只一握剑柄,顿时如触雷霆。他感到手中的紫薇软剑剑身温润如玉,宛若活物,一缕缕淡紫色的光芒自剑身游走而出,与他掌心的九阳真气迅速融合,竟没有丝毫障碍,反而仿佛被引动、激发、放大!
那一瞬间,他的体内真气猛然一涨,仿佛被这柄剑唤醒了潜藏的战意。
台下郭萌萌却是咬着嘴唇,心中略有挣扎。那可是家族老祖在她十五岁生日宴上亲自赠与的佩剑,家族至宝之一。她还记得那日,自己第一次踏入家族议厅,那位风华不减、眉目清朗的老祖缓缓起身,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说她长得像极了自己,还像她娘,当时郭萌萌就很懵,像老祖的娘,那是什么鬼啊。
但看着眼前的老祖,的确和自己很像,郭萌萌也是在老祖抚摸着自己脑袋的情形下,收下了这把剑。
老祖曾说过说:“此剑温和似水,锋锐如霜,是世上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你出门闯荡带在身边,关键时刻它自会护你周全。”
那剑,郭萌萌连仇家都舍不得用来斩,却在此刻,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
擂台上,灭绝师太见张无忌换了把软剑,不以为然。她冷哼一声,厉啸间持倚天剑使出压箱底的杀招,“峨眉绝斩”,剑光如虹,剑气纵横三丈,裹挟着破空之声,自高空劈落,竟带起擂台上一道气流旋涡!
张无忌见势不避,身形陡然止退,提剑迎面一挡!
“锵——!”
一声巨响,仿若霹雳落地,擂台四周石板碎裂,气浪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