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邺按照正常速度朝李家开过去，为掩人耳目还隔了一条街停靠。
“18分钟。”他看一眼手表，说道。
白又白记下时间。
抬头，灯火辉煌的大厦就在眼前。
再看积雪上留下的各种轮胎印记、脚印等，看来李家还挺热闹。
两人熄了车灯，守在附近观察，刚想说李家日子过得不错，前面宽敞街道就开来一队小货车。
一共4辆，缓慢停在李家大楼前。
最前面的车刚停下，大楼里面陆续有保安出来询问。
副驾驶的人说了什么，随后打开车门下车，而后指挥保安和司机开始搬货。
光线原因，白又白看不太清，眯着眼睛盯了一会，江邺忽然开口。
“是李家那个私生女。”
白又白哦了一声，“艾多多？”
再定睛细看，花布头巾酱色羽绒服，隔脏的格子罩衫歪歪扭扭挂在身上。
这一身打扮，确实是艾多多。
她一挥手，后面几车的司机也跟着下车，扛出小推车开始运货。
纸箱大小不一，看不出什么名堂。
能找到这么多车物资，艾多多挺能耐。
白又白耐心等了一会，看着他们把物资交给保安，保安又交给另外一人，推上电梯。
大约5、6分钟左右，昏暗的20楼亮起灯光。
具体情况白又白看不见，她自己的猜测是李家的人把物资藏到了高楼层。
7-10楼是黑的，10楼往上直至19楼是亮堂的，再往上则是昏暗，能看出有一点微光。
王知冉提起过，底下一些的楼层除了车库、杂物房，剩下的都是李家保安、佣人的住处。
她的妹妹王知意就跟着李家老阿姨住在8楼。
干等了半小时，4辆小货车运完货原路返回，从他们车前路过，李家再无别的动静。
白又白：“走吧，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李家物资藏在高楼层，只怕不好进，她得想法子在不知不觉中弄走物资。
王知冉不能全信，艾多多不敢信，白又白思索片刻，决定年前再去一趟玫瑰街，看看有没有机会遇上艾多多。
思索完毕，白又白看到车子已经在前往赵师兄家的路上，安心躺下。
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嘎吱一声，车子急刹停下。
白又白茫然坐起，张望。
“出什么事了？”
江邺指了指不远处，白又白顺着看过去。
曾经的公安局大楼，如今停满了军用货车，十几辆警车守在外围。
再看过去，持枪绿迷彩围出一个包围圈，穿着荧光防寒服的警察维持秩序。
白又白以为是在发放什么重要物资所以搞出这么大阵仗，越看越不对劲。
分明是扛着各种物资的群众排队等待进入公安大楼，倒像是去交东西的。
江邺拉开安全带，“我下去看看。”
白又白按住他，“还是我去吧。”
江邺是身形健壮的成年男性，看着不像是打听消息，更像是去抢东西的。
白又白说完就跳下车，一步一个坑走向排队的群众当中。
她踮脚打量，挑中一个年轻些的大姐。
“姐，这里好多人排队，是不是公安要发物资啊？发什么东西，好领不？”
大姐看一眼白又白，个子不高，年纪轻轻，戒备心放下了，抱紧怀里双肩包。
“喏，前面有牌子写的，A城公安总局有偿征收物资，大家都是卖东西来的。”
有偿征收物资？
“怎么还征收物资啊，都末世了，也不说发点物资让大家过个好年。”
白又白啊了一声，用着清脆的声音嘟嘟囔囔抱怨。
年轻大姐没多解释，看前面空出位置，赶紧上前。
白又白看她不肯细说，随即跑去警车包围的地方寻找大姐所说的牌子。
走了十来米，没看到什么牌子，只看到某一处有人群拥堵，白又白猜测应该就是那里，小跑着冲过去。
仗着个头矮，她成功钻进人堆，借着别人的手电筒打光，白又白看清了红底黑字的牌子。
重要信息没有，只写了物资有偿征集几个字，提交物资根据稀缺程度算积分或者给现金。
她守在门边等了等，抱着一堆东西进去的大哥再出来时手上空荡荡。
看不懂什么情况。
大家一窝蜂跑过来，肯定有所图，到底图什么？
白又白想不出所以然，打算再看看，想着回去通知一下江邺，才走了两步，她瞄到公安大楼走出一队人。
白又白匆匆一瞥，没细看，但注意到他们穿着的军大衣，不由多看两眼。
就是这两眼，白又白认出了他们。
“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