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巍峨,守卫森严,门前的侍卫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来者,
连忙迎上前来,恭敬地接过他的缰绳。
李夜翻身下马,语气直接而迫切:“东方宇可在衙内?”
侍卫闻言,连忙躬身行礼,答道:“回王爷,东方大人今日一早便已到此。”
李夜微微颔首,未作多言,径直踏入了衙门之内。
沿途所见,皆是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们或忙碌穿梭,或驻足交谈,
但一见李夜身影,皆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之事,纷纷向他致意。
然而,李夜此刻心绪烦乱,无心应酬,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冷淡的笑意,轻轻点头回应。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结。
那些锦衣卫们感受到这股冷冽的气息,不自觉地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生怕无意间触怒了这位神色凝重的大人。
如此,李夜便在这略显疏离的氛围中,继续着他那目的明确的步伐,深入衙门腹地。
李夜缓步踏入主厅,目光所及之处,东方宇正端坐于案前,埋首于繁文缛节之中。
察觉到李夜的到来,东方宇即刻起身,动作中带着几分恭敬,行礼之际,
李夜已轻轻摆手,言语直接而迫切:“路远他们遭遇的那桩事,可有了眉目?”
东方宇心中早已明了,李夜此行定是为了此事而来。
于是,他迅速自案上取过那份沉甸甸的调查报告,双手呈上。
李夜接过来,目光如炬,细细审阅着字里行间,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镌刻于心。
报告中记载,路远一行人行至关内道庆州地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旅途的宁静。
密林深处,近三千名山寇如鬼魅般涌出,毫不留情地向车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正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损失才会如此惨重,待将士们都反应过来形成守势之后,就没什么战损了。
随后,多亏锦衣卫的迅速驰援,那些山寇才被击退。
那伙人纪律严明,撤退之际,连同伴的尸体也一并带走,
无一例外地面蒙黑纱,让人无从查起他们的真实身份。
李夜抬眼望向东方宇,推测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些山贼应是突如其来,
此前这山中并无此类匪患吧?”
东方宇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已遣人广泛询问了山麓周边的居民,
皆言往昔从无商队遭袭之事。同时,亦已派探子入山细查,也没有任何人员行动的痕迹。
因此才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到这些人到底是谁。”
李夜略作沉思,随即直言不讳:“你可曾探查过周遭军营,是否有异常的人员变动?
这批敌人太过棘手,仅凭一次突袭便让我方折损百余精锐,绝非那些散兵游勇所能为。”
东方宇闻言,立刻颔首回应,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此事我早已部署人手详查,
周边各守城兵营均未见任何调动记录,一切皆有迹可循。
且我已亲自勘察了各军营的主要出入要道,确认无大批兵马调动之迹象!”
闻此,李夜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眉宇间拧成一团。
难怪连锦衣卫的密探也未能提前察觉端倪,这背后的势力,
显然非同小可,行事之隐秘,令人叹为观止。
看来,这批突然现身的黑衣人,乃是某大人物的私人武装无疑。
但环顾当下大唐局势,能拥有如此规模私军的,非五姓七望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莫属。
然而,陆远归途匆匆,理应未曾靠近任何一家世家领地,怎会无端引来这等觊觎?
难道是陆远甫一踏入大唐疆土,便入了某些世家的眼线,继而使他们心生贪念?
不,这念头稍加推敲便觉荒谬,陆远行程紧迫,世家即便有意,
仓促间也难以调集兵马。那么,这股神秘力量究竟源自何方?
李夜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径直问道:“路远此行这一路所有的城市的守军都查了吗?”
东方宇闻听李夜之言,眉宇间掠过一抹迟疑,轻声探问道:“王爷,
您是否心存疑虑,恐有人早于路远一行人之前便已暗中窥视,
随后遣人悄然尾随,直至那荒凉之地,骤然发难?”
李夜微微颔首,眸光深邃:“此等可能,确非无的放矢。
或许,自他们自突厥回归的那一刻起,便已落入他人眼线之中,
乃至此战随行的那些将领,亦难逃干系!
毕竟,这批战利品之丰,足以撩动人心最深处的贪婪之火。
如此,你且安排人,逆向追查,沿路回溯,我料想,如此庞大的队伍调动,
不可能不留丝毫痕迹。我们定要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