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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李道秋能摸到黄泉剑,以他这数日严格控制食水摄取的虚弱身子,也没什么威胁。别说逃走,若是取掉枷锁,松开铁链,恐怕立马就双腿一弯,像一滩烂泥似得趴在地上。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层一层的保障,才让他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转移到了那团黑影上。他长剑前指,厉声爆喝:
“焦红夜。你这是何意?”
泼剌一声,宽大的袍子被震得粉碎。露出一个高挑婀娜的黑影来。
“叫出我的名字,可就没有活路啦!”
腰肢纤细,举止妖娆的焦红夜心里嘲讽着,嘴里呵呵笑道:“莫非你真以为叶盟主想让你把他交给仁宗皇帝吧?我看你这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模样,恐怕你也是时时刻刻防着的。怎么,你以为来劫人的会是谁?司神雨么?还是李度李中书派来的人?”
见她如此放肆直白,申血衣深深蹙眉,暗忖不好。他也反省过来,实在不该叫破对方的名字,如此,即便是输了,或许也还有装聋作哑的活命机会。可如今一经叫破,便只有你死我活的生死搏命了。
可事已至此,他也知懊恼讨饶俱已无用,便昂首凛然道:“叶盟主忠心可鉴,这才大义灭亲,你既然弃暗投明,就不该为他惹祸上身。我不管你是为何转投渡明渊,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各自相安。若你要胡作非为,不分敌我,恐怕你的心思也终白费。”
“那是自然。我不过吓吓你罢了。”
焦红夜盯着申血衣背上背着的那个长长的木匣,玉手一摊,说:“我正是奉了盟主之命前来,黄泉给我。”
申血衣见她未曾识破,一边后退用身体挡住视线,一边摇头道:“盟主亲下口令,人和剑都送往长安。”
“是啊,不过盟主临时改主意啦。他说黄泉、鬼雨都是绝世凶兵,如此不祥之物,若是送往宫中,恐惹祸事。所以派我前来取回。”
申血衣低头沉思片刻,答道:“我会先送往铜牢,至于陛下见与不见,都由陛下决断。你这理由说不过,而且我相信,盟主也绝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焦红夜笑着摇了摇头,似无奈至极得说:“好吧,我就料定了你不信,所以才向盟主讨了一纸亲笔秘令。”说着她从袖中一掏,单手掷出。
申血衣虽久在宫中,却也素闻焦红夜极善使毒,岂敢徒手接信,当即振臂旋袖,以袖子将手牢牢裹住,这才接下信来。他丝毫不敢大意,免得焦红夜乘机发难,故而一边凝神屏息,一边单手灌注内力,震碎信封。手一扬,便迎风展开信纸。只低眉用余光匆匆扫视,只看上面写着:“凶兵黄泉,不入瑞宫,交付红夜,携剑回宗。”
“盟主素来回护部署,既然你是携密令而来,只需清清楚楚向我说明便是,为何要多害无辜?”申血衣摇着头说:“至于你这信,说实话,一时之间,我不能辨明真假。但我愿随你折返渡明渊,亲自向盟主证实。”
“申血衣,你清楚得很,你根本不是本姑娘的对手。所以,其实本姑娘完全不必跟你啰嗦。若我心存歹意,这一路上,你早死了几百遍了。全因盟主所命,我这才与你多费唇舌。本姑娘的话你不信,莫非盟主的亲笔秘信你也不认得了么?”
焦红夜冷冷一笑,陡然拔高声量呵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不是盟主的墨宝真迹。”
申血衣仔细一想,确实也想不通。若密信是假,焦红夜要用强,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一并杀了便是,正好神不知鬼不觉,要想告她个滥杀同门也不得。可若是密信为真,为何焦红夜又敢对渡明渊的精英弟子布下机关,大开杀戒……
他低眉再看,信上笔迹确与叶郎雪平时笔迹十分相似。可……咦?怎么字迹好像淡了一些?
他将密信抬高,凑近眼前,发现信上字迹越来越淡。那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像盛夏时节在干燥的地砖上蘸着清水写字似得。
“糟了!”
自知中计,他暗叫一声,立时将密信远远掷出。忙运功检视内息,可腹内丹田似被扎得千疮百孔,越是提气,越是无力。更可怕的是,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他原本目力极佳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入耳的声音也渐渐低声了许多。
他踉跄奔跑着向前扑去,长剑胡劈乱砍,嘴里大喝呵骂:“妖女,你做了什么?”
“哼哼——”
焦红夜薄唇微勾,冷冷笑了起来,踏着妖娆的莲步缓缓走近。
“申血衣,你的确够小心了。凝神闭息,卷袖接信。便是天底下再厉害的毒,恐怕也毒不到你。可是……”她弯腰拾起那张信纸,此时纸上已成空空一片,哪有半点墨迹。她骄傲得意地扬了扬手,继续说:“本姑娘用的可不是毒,是虫,是蛊。”
“蛊!?”
眼前的视野越加模糊,人影竹林重叠晃动,如坠幻梦。入耳的声音轻若蚊蝇,就快听不见了,脑子里剧痛难当,如有群蚁啃食。
“越中有飞蛊。此虫生于幽晦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