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
金属交击的脆响震得大堂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而落,谢尹只觉虎口发麻,双刀被震得向上扬起,却见老者掌心金光流转,龙爪手的指缝间竟卡着两柄唐刀的刀刃,丝毫未被划破。未等他反应,老者手腕猛然翻转,谢尹顿感一股巨力涌来,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半步。他脚尖在碎木屑上一蹬,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双刀顺势划出两道圆弧,扫落迎面而来的木桌碎片。
长眉老者得势不饶人,双掌金光大盛,龙爪手化作漫天爪影压来。每一爪都带着破空尖啸,爪风所过之处,木质的桌椅瞬间被撕成碎片。谢尹不敢硬接,施展 “飞燕十二” 的轻身步法,足尖在倒地的酒坛上一点,整个人如燕子般斜斜掠过老者头顶,双刀自上而下交叉劈砍。老者仰头望去,只见谢尹的白袍在刀光中翻飞,宛如一只浴血的白燕,双刀交叠处竟带出数道残影。
“好个借力打力!” 老者低喝一声,双掌合拢如抱月,金光凝聚成盾状挡住劈砍。谢尹的双刀砍在光盾上,竟激起一圈圈金色涟漪,反震之力让他手臂发麻。他借着反震之势向后空翻,落地时顺手将刀柄在碎砖上一磕,刀刃上的金粉簌簌而落 —— 原来老者的龙爪手不仅能硬接兵器,掌风还带着黏性内力,竟在刀身上留下了淡淡金痕。
两人在大堂内追逐交锋,所过之处桌椅尽碎,酒坛爆裂,陈年黄酒泼洒在青砖上,混合着木屑与血渍,一片狼藉。谢尹瞅准老者扑击的间隙,突然急停转身,双刀如风车般旋转横扫,刀风将地面的碎瓷片卷成凌厉的暗器。
长眉老者双掌连挥,金光化作数道屏障,将瓷片震得倒飞而回,却见谢尹早已借力冲向客栈大门,唐刀劈开半扇木门,身影消失在官道的暮色中。
老者怒吼一声,双掌拍向地面借力,如金色流星般追出客栈。官道上暮色四合,谢尹的白袍在风中翻飞,他足尖点地,朝着官道旁的树林狂奔,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串串火星。
长眉老者紧随其后,掌心金光映得暮色发亮,所过之处,道旁的槐树竟被掌风扫得枝叶纷飞。 “小娃娃往哪儿逃!” 老者的声音带着风雷之势,龙爪手已劈向谢尹后颈。
谢尹突然转身,双刀交叉护在胸前,借势滚入路边的槐树林。茂密的树冠遮住了最后一丝天光,树林里暮色四合,只有老者掌心的金光如鬼火般明灭。
谢尹踩在堆积的落叶上,耳听着身后树枝断裂的声响,突然踏树借力,跃上碗口粗的槐树枝干,双刀朝着头顶的树冠横扫。
“哗啦啦 ——”枯枝败叶如暴雨般坠落,长眉老者猝不及防,金光护体也被砸得身形一顿。谢尹趁机甩出腰间的皮绳,缠向老者手腕,却见对方龙爪手一缩,皮绳竟被金芒熔断。
他借力荡向另一棵大树,唐刀狠狠劈向树干,木屑飞溅中,整棵槐树应声而倒,横在老者面前。
“好个刁钻手段!” 老者怒极反笑,双掌拍向倒地的树干,金光炸裂处,碗口粗的槐树竟被拍成齑粉。谢尹在漫天木屑中飞身而起,双刀如燕翎般划过月光,直取老者双目。
老者这次不再硬接,身形急退,龙爪手连抓七棵小树,借反震之力腾空而起,与谢尹在树冠间展开追逐。 枝叶繁茂的树林里,两人踏枝而行,谢尹的 “飞燕十二” 步法在树冠间如履平地,双刀专砍树干枝桠,借树木倾倒之势干扰对手;长眉老者的龙爪手则逢树断树,掌风所及,碗口粗的树干瞬间开裂,露出焦黑的内伤。
不觉间二人已是打到了天黑,月光透过枝叶间隙洒落,映得刀光与金光交相辉映,不时有断枝坠落,在地面砸出重重闷响。 追到树林深处时,谢尹突然踩断一根腐朽的树枝,身形下坠瞬间,双刀插入土中稳住身形。长眉老者趁机扑来,双掌金光几乎要灼穿他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谢尹突然曲膝跪地,双刀在泥土中划出两道深沟,借势滑出丈许。他抬头望着老者胸前的道袍暗纹,忽然咧嘴一笑:“老道士,你这龙爪手练到掌心生金,怕是偷学少林绝学后又修了道家金光咒吧?”
老者的动作猛地一顿,金光闪烁的手掌在空中凝滞。谢尹趁机翻身跃起,双刀如闪电般劈向对方下盘。长眉老者仓促间双掌下拍,却被谢尹借势一脚踹在掌心,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三棵碗口粗的松树。
尘埃落定,老者看着谢尹站在月光下的身影,掌心的金光已暗了几分 —— 这少年的刀法不仅灵动如燕,更能在激战中洞察对手破绽,到底出自何门何派,竟是这般诡异路数。
“小娃娃,你究竟是谁的弟子?” 老者喘息着开口,语气中已无先前的轻蔑。
谢尹擦了擦刀上的泥土,白袍上沾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