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后乌雅氏从前刚入宫时,在皇宫里也是人微言轻,几经蹉跎,终于才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太后屏退了旁人,唯有竹息在一侧伺候。她目光淡淡的打量着锦画,面上的表情称得上是平静和蔼,可出口的话语却让锦画如坠冰窟。
……
从寿康宫出来后,锦画便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太后对乌拉那拉氏的重视程度。
本以为族里已经出了一个风光无限的皇后,至于那个狠毒善妒、又不堪重用的柔答应,就算她一朝被废,太后也只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这种无用之人,再不会为此费心——
可谁知就算柔则被皇上废弃,一朝打入冷宫,太后仍然还顾及着她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不愿轻易让她辱没了家族的名声。
自己当日可是一口咬定了柔则的桩桩罪名,太后方才特地盘问了许多细节,莫非是已经怀疑,富察贵人小产之事,柔则是被嫁祸的?
若她日后真动了放柔则出冷宫的念头,岂不是就变相地等于,坐实了自己诬陷旧主?
到时候轻则被贬,重则甚至有可能被废或是直接赐死,她一个出身低微、又没有任何倚仗的常在,在宫里要如何自处。
自己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真的要前功尽弃么?锦画望着逐渐沉下来的夜色,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