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幻想着,幻想龙傲天发现端倪,然后前来解救自己。
邬梨喃喃自语道:“孙安,你虽然武艺高强,可你与我女婿比,差得远了。”
“傲天既然能擒你一次,定能擒你第二次!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
翌日,晨光熹微,残月西沉,上党城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
深巷之中传来零星的鸡鸣犬吠,为这座沉睡的城池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烟火气。
早起的店铺伙计,打着哈欠,卸下门板,睡眼惺忪地洒扫着门前的台阶。
贩夫走卒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百姓也纷纷走出家门,沿途与熟人打着招呼。
孩童追逐嬉闹,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渐渐热闹了起来。
一切与往常一般无二,却又仿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卖烧饼的王二支好炉子,习惯性地抬眼瞥向街角。
平日那里总歪着几个衣甲不整的兵卒,时常顺手捞他几个饼子,他早已习以为常。
可今日,那里空荡荡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
他兀自喃喃低语,“这群丘八,今日怎地转了性?”
正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队十人兵士,银甲红缨,挎刀持盾,步伐沉稳,目光锐利。
那股森严整肃的气场,让喧闹的街市为之一静。
“唰、唰、唰、唰......”
除了脚步声与甲叶撞击声之外,再无一丝杂音。
王二手中的火钳“哐当”一声掉在案板上,他惊呼道:“这,这是官军!”
一个买烧饼老汉压着嗓子道:“错不了,这就是朝廷的兵!”
又有人惊惶地指向高处,“城头!快看城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城头上尽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大宋旗帜。
城垛之间,肃立的身影清晰可见,他们甲胄鲜明,严整的旗帜,在渐亮的天空中沉默而有力地飘扬着。
“当当当”的铜锣声响起,一队队禁军沿街宣告。
“上党居民人等听真。”
“天兵讨逆,旨在吊民伐罪!”
“高将军已于昨夜躬率王师,克复上党!而今城防已固,逆首伏诛,从者皆定!”
“即日起,城中一切秩序,皆由王师接管。但有趁机滋事者,一律从严究办。所有安分守己之良民,各安其业,勿惊勿疑!”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失声低呼,“换、换天了?!可为何如此安静?”
“这位高将军是何许人也,竟有这般鬼神莫测的手段!”
整个上党城的百姓,都陷入了一种近乎晕眩的震撼之中。
城中顿时如同炸锅了似的,热闹非凡,议论纷纷。
......
上党府衙,原邬梨帅府。
在高世德眼中,邬梨与死人无异,他并没功夫去奚落对方。
他带着曹正来到琼英的小院,介绍道:“这是操刀鬼·曹正,剥皮剔骨非常专业。”
曹正笑着向琼英拱了拱手,“见过夫人。”
琼英闻言,俏脸微红,吩咐下人看座、奉茶。
高世德很自然地拉住她的小手,与她并肩而坐。
“琼英,如今邬梨已被擒下,你是想亲手杀他,还是让曹正代劳,将那厮活剐了。”
琼英闻言,娇躯微微一颤。
她深知,对于高世德而言,尽快将活着的邬梨移交中军,是最安全、最正确,也是功劳最大化的选择。
邬梨身份特殊,将其押解回京的献俘仪式,能产生远超战场胜利的宣传效果。
即便高世德押解期间,邬梨自杀了,都要负全部责任,更别提将其斩杀了。
而此刻高世德甘愿承担政治风险,只为了成全自己的私仇。
这份心意,重如山岳。
琼英看向高世德,美眸之中充满了感激。
她紧紧握住高世德的手,“傲天,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份心意,琼英此生铭记。”
高世德笑着道:“呵呵,跟我还说这些。”
琼英心中一暖,“傲天,邬梨是伪朝魁首之一。你若私自让我杀了他,不仅平白损失了这桩擎天之功,也难免会授人以柄。”
“你还是尽快将他移交中军吧,免得他怕受折磨自杀了。”
高世德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我说过的,我此行最大的圆满就是获得了你的青睐。”
“在我眼中,那些功劳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他顿了顿,又道:“你也无需为我担心,这里都是我的人,即便杀了那厮也不会走漏风声。”
“届时上报一个‘负隅顽抗,阵前斩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