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
一席话直把老马骂得狗血淋头脸红面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旁边人递过来奇奇怪怪的目光,老马真恨不得自己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地洞,好让自己能够藏起来。
有了老李这一番话,叫嚣着要杀要剐的闲杂人等也连忙闭住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
“既然不能杀,那依陶先生的看法,此事该当如何?”
“杀牛本来就不是小罪,在外面,也是杀头。但咱们相聚一起便是有缘,何事都该有个分寸。白允诺恼怒杀牛,便已不适合住在这里,陶某认为,该当驱逐。”
陶潜刚说完,大壮牛就喊了起来。
“奶奶的熊,你个姓陶的也是没有安得好心眼哩,早知道俺就不费那些功夫请你来了。外面兵荒马乱的,这里老一辈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这白家小子出去,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分别?不能杀也不能驱逐,同意的站在俺这边!”大壮牛说得又快又清晰,说完就站到了另一边。
然而除了苗桂花硬拉着狗蛋站在他的后面,其他人便不为所动。
“老崔。”大壮牛连使眼色,崔百醇则是眼神左右躲闪,见得如此,大壮牛直接走过去将他硬生生的扯了过来。末了还责怪道:“你咋这么没有眼力见了呢,三天不见,是耳聋了还是眼花了?”
崔百醇摸摸鼻子,说:“今儿个的眼神的确是有些不好。”
大伙一阵哄笑,突然又戛然而止,好像是忽然觉得此吃此刻此话并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倒是忘了还有这蠢办法,既然能做出决定,蠢办法即是好办法。”冉絔笑道:“此时冉某这里有朱兄弟,大牛那里有崔兄弟,赞成陶先生的有三位。看来还是陶先生的办法更得民心,那就只能按陶先生驱逐的主张来办了!”
“慢!”大壮牛一摆手,道:“既然同意使这老法子,那就得把当初聚义的十八个人都算上。大家走的走,死的死,剩下的也就是这几个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续道:“当年叶嫂子也算是一个,叶嫂子,兄弟今天求你帮忙了!”
叶娘和女儿们站在一起,不在冉絔身后,也不在陶潜这边。只见她红着脸,妮声道:“贱妾乃一介女流,就不掺和你们男人的事情了。”
女人说了不掺和,就是不掺和,你又何必再劝,瞎掺和什么。
这道理大壮牛自然知道,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碎碎细念的杨疯子。
“老杨,老杨!”大壮牛三步并作两步屁颠儿跑过去,一边喊杨显尊,一边拉起他。
“老杨,你今天帮俺,俺以后天天请你吃肉!”
“吃肉?”杨显尊一直都是这副疯疯癫癫邋里邋遢的模样,他歪着头问,像个小孩。
“对,吃肉!”
“吃肉好,吃肉好!”紧接着,杨显尊便像个乖小孩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回来。
“他不是个疯子吗,怎么也能算数?”也不知是谁发出疑问,顿时整个凉棚里就噪声一片。
“他奶奶的,杨道长和俺们一起结义的时候,你们都他娘的还没有出生呢!”
大壮牛最恨别人喊杨显尊作杨疯子,只要一听到,他的鬼火就冒。
“杨道长是一起聚义的,虽然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但也是十八寨一寨之主,自然算数!”冉絔一话,自然让纷纷议论,絮絮叨叨的人们闭嘴。
“好了,大牛,现在你那边也才三位啊!”冉絔道。
大壮牛摸着头,眼神在几人的身上看着,好像是想做一些挑拨离间的事。
“墨成规。”
“杀牛本就是大罪,陶先生说的对。”墨成规头都不回。
再看看公输榆,此时就真的像截榆木一样紧低着头,看着地上湿漉漉的泥土。
“老朱!”大壮牛好像突然之间看到了宝贝。笑道:“你还记得那时候嫂子坐月子身子虚,白小子他爹听了,马不停蹄的就进大山里找来了两根野山参亲自送上门来给嫂子补身子的事情吗?”
“记,记得……”朱有名点了点头,肥肥的脸兜子也跟着晃动。
“记得你还站在那边,那边可是要他死的啊!”大壮牛一拍大腿,道:“你这鳖孙也太不讲情义了吧,今天白小子有难,你受了他爹那么大的人情,不帮忙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帮倒忙?还要不要脸了?”
听完此话,人群顿时哄笑,朱有名的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冉絔,又看了看大壮牛,一时之间好像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还愣着干嘛?”大壮牛走上来,直接就上手拉。
“哈哈,这蛮货就是稀泥和得好!”冉絔大笑着鼓了鼓掌,道:“现在冉某已是孤家寡人了,输得彻底,你两家现在都是四人,各执一半,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哩?”
冉絔终于落下了心,这烫手山芋总算是扔出去了。
“那能咋办,继续用老办法,寨主做了表态,村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