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让刘永做出更荒唐的事,只是……”
他目光深远:
“朕时日无多,必须为太子扫清障碍。”
“刘永这般行事,若不加惩戒,他日必生祸端。”
“至于子瑜——”
刘备顿了顿:
“就调回京任光禄大夫罢。”
“你们兄弟分别多年,也该团聚了。”
诸葛亮眼眶微红,再拜:
“谢陛下隆恩。”
三日后,诏书发出。
诸葛亮站在城楼上,遥望南方。
细雪又飘,落在他新换的紫色朝服上。
李翊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在担心子瑜?”
“吴王性情乖张,恐不会轻易放人。”
李翊轻笑:
“刘永虽荒唐,却不傻。”
“他还要靠着朝廷的盐铁专卖之权呢。”
果不出李翊所料,
当诏书发回吴国时,刘永性情虽然乖张,极不愿放人。
但面对朝廷一系列的制裁,吴国肯定扛不住。
而且正如李翊所说,刘永与他地吴国高度依赖朝廷下放的盐铁专卖权。
以及对外开放贸易。
一旦朝廷政策收紧,吴国的经济就得崩溃。
毕竟诸侯王所封之国,与之前孙权所在独立国是两回事。
孙权的吴国是有完整的国家主权的。
但诸侯王封地所在,不论主权还是治权都是受到朝廷严格限制的。
所以刘永在江南再是张狂,也不敢明着和朝廷作对。
至于朝廷召诸葛瑾回京的诏书,刘永也只能乖乖放人。
一月后,诸葛瑾抵京。
兄弟相见,执手相看泪眼,竟一时无言。
是夜,诸葛府中设下家宴。
酒过三巡,诸葛瑾叹道:
“为兄在吴国这六年,真可谓是如履薄冰啊。”
“此次若非贤弟周旋,恐难全身而退。”
诸葛亮举杯亦叹:
“……兄长受苦了。”
“只是弟有一事不明——”
“吴王奢靡,兄长为何反而劝他修建宫室?”
诸葛瑾与身旁的严畯对视一眼,苦笑道:
“刘永早有异心,我若劝他节俭,他必换他人为相。”
“不如诱其奢靡,暗弱国力,以待朝廷钧命。”
严畯接道:
“子瑜此计,虽自污声名,实为社稷。”
诸葛亮肃然起敬:
“兄长用心良苦。”
“……如今你在朝为相,”
诸葛瑾正色道,“更当谨慎。”
“我观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尤其那些世家大族,似乎对我们诸葛家有颇多微词啊。”
“……是啊,朝中许多大臣,仗着自己从龙日久,相当跋扈。”
“陛下又向来宽仁,善待老兄弟,所以对他们大多包容。”
正说着,门吏来报:李相过府。
李翊披着夜色而来,笑道:
“闻得子瑜回京,特来叨扰一杯酒。”
三人连忙迎入。
酒酣耳热之际,李翊忽道:
“子瑜可知,此番调回,其实是孔明一石二鸟之计?”
诸葛瑾一怔。
李翊乃有条不紊地解释:
“此既救你脱离险境,又借机在朝中安插臂助。”
“光禄大夫虽非要职,却可以参议朝政。”
诸葛亮含笑不语。
窗外雪停,月出云开,清辉满院。
诸葛瑾凝视弟弟,忽然觉得当年那个在琅琊老家苦读的少年。
如今已真正成长为家族中,足以擎天的栋梁之柱。
与此同时,
长乐宫内灯火通明,刘备躺在龙榻上。
剧烈的咳嗽声不时打破夜的宁静。
“咳咳……逆子……这个逆子……”
刘备面色潮红,手中紧紧攥着吴国来的奏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还在为刘永的事情而生气。
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个个都优秀。
一听说刘永竟然在吴国整日花天酒地,这让刘备内心极度失望不满。
越王刘理与太子刘禅分立榻前两侧,皆是满面忧色。
刘理小心地奉上温水: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刘备将水推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朕修个偏殿,尚自斟酌再三……”
“他竟敢……竟敢耗费千万建什么望仙台……”
“他还真欲成仙耶?”
这时,华佗提着药箱匆匆入内。
这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