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看向影心,靠谱的牧师小姐耸了耸肩膀,“我们找到沃斯的时候他正试图和拉斐尔做交易,以此来换取一把锤子,”见众人都面露不解,影心补充道,“据拉斐尔所说,那把锤子可以解救俄耳甫斯,我们都知道和魔鬼做交易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所以莱埃泽尔想要阻止沃斯,但显然,那个长官为了解救王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们签订契约了?”本就没多生气的阿斯代伦在美酒下肚后就被哄好了,也有心情来关注别的事情,这种涉及到他们未来安排的事情自然也让他感兴趣。
“没有。”影心失笑,她看向伊蒙,意有所指,“拉斐尔觉得那把锤子可以换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沃斯付不起他想要的报酬。”
伊蒙挑眉,“他觉得我能付清报酬?”
“看起来是这样的,”影心点了点头,“他大概觉得比起沃斯更想和你签订契约?”
“呵,”伊蒙冷笑一声,“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莱埃泽尔动作一顿,伊蒙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等于...他和君主是站在一边的,那俄耳甫斯也没法获救了。
她没有多话,只是沉默地喝着酒。伊蒙现在是她的领队,她也确实不会去强迫别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只是恐怕有些事情要从长计议。
“你们在这里等其他人过来,”伊蒙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揽着阿斯代伦站起身,“我去找拉斐尔好好聊聊。”
众人都奇怪地看向他,不是说不会签订契约吗?
“一点私事。”伊蒙笑了笑没有细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伊蒙和阿斯代伦沿着楼梯拾级而上,那股来自地狱的刺鼻硫磺味愈发浓烈,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指引着他们前行。
终于,他们来到二楼尽头的一扇门前。
推开门,奢华而旖旎的景象映入眼帘。
偌大的房间中央,是一座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池,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鲜艳的花瓣,美酒随意地摆放在一旁。
拉斐尔身着华丽的丝绸衣袍,慵懒地斜倚在浴池边的躺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色泽诱人的美酒,正悠哉地轻晃着酒杯,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似笑非笑地开口:“欢迎,老朋友,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
伊蒙将屋内奢华的装饰扫视一圈,淡淡开口:“看起来你在这儿过得还挺惬意。”
拉斐尔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优雅地站起身来,动作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语气中虽有几分无奈:“虽说没法和我的希望之邸相提并论,但有这样的地方落脚,也还算凑合。”
话落,他踱步至伊蒙和阿斯代伦面前站定,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接着轻快地打了个响指,“哦对了,在咱们正式聊聊前,还有件事得先处理。”
刹那间,四周陷入一片突如其来的寂静。
自离开螺壳舰后,伊蒙头一回感觉自己的思维如此清晰,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隔绝了他与君主之间的联系。
他下意识地屏气敛息,试着去捕捉那熟悉又陌生的感应,然而,脑海中空空荡荡,他再也感受不到君主的丝毫存在。
“你做了什么?”
拉斐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如你所见,我把某个夺心魔从你的脑子里赶了出去。这样一来,你就能享受片刻的隐私,他也没法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筹码?”
“这难道还不够有吸引力?”拉斐尔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死死地瞪着伊蒙,音量不自觉拔高,“我能取出你们脑中的夺心魔蝌蚪,让你们免受长出触手的厄运。而且,你们若想救俄耳甫斯,就非得那把俄耳甫斯之锤不可。那可是能打破囚禁王子锁链的遗物,如今就藏在我的希望之邸。再说了,你们迟早要和主脑正面交锋,俄耳甫斯无疑会是你们强有力的盟友。”
伊蒙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仿若未察觉到拉斐尔的怒火,大大咧咧地伸手拿过拉斐尔面前那散发着奇异香气、闻起来像是地狱特产的美酒,动作娴熟地为阿斯代伦斟上一杯,才慢悠悠开口:“我为什么非得救俄耳甫斯呢?”
“该死的,你难道真想和那个夺心魔狼狈为奸?!”拉斐尔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被伊蒙的话彻底激怒。
这句话从一个魔鬼嘴里说出来可真是一个地狱笑话。
“我看是你误会了,拉斐尔。”伊蒙不紧不慢地打断了暴跳如雷的魔鬼,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只要杀了主脑,我脑子里的蝌蚪一样能解决。要是真按你说的,我拼了命,甚至不惜和你签下契约,好不容易救出那位王子,结果他却不受我掌控,那我岂不是还得杀了他?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拉斐尔脸上恼怒的神情瞬间一滞,他看着与当初林地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