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跟他儿媳扒灰,赵鼎立去兵马司当职,赵老爷子就去他院子里当职。”
“赵慕升那个小王八蛋是赵老爷子生的,论辈分,他应该叫赵鼎立兄长,可不能叫爹。”
“噗噗噗!哈哈哈哈!”
这些小乞丐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赵家的裤衩子扒个底掉,惹得陆澜捧腹大笑。
“好,很好!”
乞丐帮是江湖中传递消息最快最安全的一伙人,他们不仅办事牢靠,还讲信誉,加上他们鱼龙混杂,身份难以查寻,陆澜才用这种方式。
仅仅一夜之间,赵家的丑闻就漫天飞舞,像是春风落地之后,百花遍野。
等消息传到赵家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从猫耳他们那里,转了十几手了,丑闻原本的内容,也被添油加醋了好几遍,让人浮想联翩。
这便是陆澜的手段。
深夜!
赵家!
此刻所有人都穿着睡袍,披着大氅在正堂议事。
赵家老爷子名叫赵骞,今年已经五十八岁,白发丛生。但他时常撩拨春色,看上去显得红光满面。
赵骞旁边是正妻郜氏。
此时她正拿着鸡毛掸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媳蒲湫珍执行家法。
浦湫珍双手环抱,哭哭啼啼的,又不敢太声张。
毕竟现在外头都传她是个狐媚子,连自己的公爹都勾搭。
正堂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威武不凡的将军,却没有半点为人夫的怒气和窝囊,反倒似是早就等待这一天到来一般,不是赵鼎立又是谁。
自己的媳妇跟自己的父亲钻被窝,若非当今陛下推崇仁孝治国,而他又处在上升期,他连弑父的心都有。
另一位外表人畜无害,内心却翻江倒海的美颜女子,正是赵家小姐,赵惜弱。
她心里将整个赵家骂了一圈。
又感叹上天对她不公。
明明就要嫁到陆家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出此等丑闻。
哪怕你晚个几日也好啊!
她轻飘飘的眼神,如刀光一般投向人群角落,那个抱着枕头呼噜大睡的蠢猪,侄儿赵慕升。
骂他是蠢猪一点不过分,他亲娘正被磋磨呢,他还睡得那么香。
赵惜弱脑子灵光,将今日陆澜闯兵马司的事情一联系,就不难猜出是那纨绔子弟所为。
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开始对付她了。
真够狠的。
“你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贱蹄子。”
郜氏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抽打浦湫珍。
“婆母,儿媳纵然有错,也是被逼无奈呀!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她目光怨恨的看了一眼赵鼎立。
叫什么鼎立呀,分明是不立。
别人是光打鸣不下蛋,最起码还能有点用处。
她男人倒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赵鼎立冷漠的喝了一杯茶,淡淡道:
“娘,当初这事儿也是您默许的,今儿个爆出来,咱们全家的脸都没了,孩儿名儿个去兵马司,爹之后去上朝,还有妹妹嫁入陆家,都丢人丢大发了。唉,当初您要是不点头,也不至于落人口实不是?”
赵鼎立这话表面上是维护自己的妻子。
可实际上,却恰好打在郜氏的命门上。
“哦,现在知道怪我了?我为了谁啊?不是为了你们老赵家能够延续香火吗?我为了我自己?我让自己男人去偷人?”
一股怒火上头,又是给了浦湫珍几下,这次是抽在脸上,让她接下来半个月都见不得人。
赵惜弱在心里冷笑。
主母不是为了自己,这话未免可笑了。
赵惜弱的生母叫贝姨娘,无权无势,只是京中一名花旦出身,被赵骞相中,只因为相貌绝美,会伺候人。
带进府门第一年,就怀上了赵惜弱。
虽然后来一直没有再怀上,但保不齐将来不会呢。
几年前,在赵惜弱六岁时,贝姨娘也才刚刚二十有二,还有的是机会怀上。
郜氏早就知道赵鼎立不行,毕竟不止是浦湫珍没怀上,其她小妾也都没有动静。一个女人不行,那可能是女人的问题。
可四个女人都没怀上,不用说也知道是赵鼎立出问题了。
她担心将来自己的儿子无后,而年轻的贝姨娘再生个儿子,一来二去,必然威胁到自己的位份。
干脆就用浦湫珍,来笼络赵骞的心。
赵骞又是个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很干脆便答应下来了。
加上赵鼎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事便做成。
赵家人捂得严严实实,可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早就走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