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可以走了!”
“是!世子爷您今后再需要小人们,便差人来南街传信便是,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说!”
猫耳和郎玄丙也不磨叽了,拿着银子,跟陆澜道别。
陆澜端起酒杯,浅尝一口。
小酒肆的酒,是底层百姓的最爱,陆澜着实喝不惯,劲太大,入喉像是吞了一把带刺的铁块。
他哈出一口酒气,眸光深邃:
“算算时间,赵惜弱也该上路了。”
…
顺天府眼见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于是出了一份告示,将案情通报出来。
死的女子是赵家的丫鬟柔雪,只此一人,而且是悬梁自尽。
这份告示,几乎是彻底拯救了赵惜弱。
赵家。
疲惫不堪的赵惜弱,回到家中就感觉口渴难耐。
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水壶的水,但依然觉得不解渴。
“荔枝,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是!”
丫鬟荔枝赶忙去打水。
倏忽闯入一个身影,迅速将门关起来。
“娘?”
来人正是赵惜弱的母亲贝姨娘。
贝姨娘同样是聪慧之人,要不然岂能调教出赵惜弱这般女子。
她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柔雪怎么会一个人出城?她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半夜一只耗子都能把她吓哭的小妮子,她会跟野男人私奔?”
“娘,你听女儿解释。”
啪!
贝姨娘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
“惜娘,娘对你太失望了。柔雪是你害死的对不对。她可是跟你从小一块长大的呀,你们情同姐妹,你怎么忍心用她来替你掩盖污名?”
贝姨娘向来深入简出,在赵家后院的佛堂诵经礼佛,可身边还是安排了两名丫鬟伺候着。
赵家这两天的丑事频发,少夫人蒲湫珍的,还有赵慕升打了陆家的下人,还有赵惜弱被乞丐污了身子一事。
心细如发的贝姨娘跟别人不同,她的嗅觉极其敏锐。
柔雪死了。
而赵惜弱却安然回府,一回来就让全家统一口径,说她没有出过门。
贝姨娘便猜出个中真相。
赵惜弱捂着脸,哭泣道:
“娘,柔雪是女儿让大哥害死的。可女儿也是被逼无奈啊!女儿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陷害,我不想办法脱身,我只有死路一条,名声臭大街。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狠心做一回恶人。”
“我看你是心安理得,娘太了解你了,你现在变得跟你爹、跟夫人、跟赵鼎立一模一样,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不择手段,谁都忍心残害,娘很害怕,娘都快不认识你了!”
贝姨娘是戏子出身,她自从跟了赵骞,脱离了苦海之后,就一心礼佛向善,所以她的心中是充满善念的。
赵惜弱冷笑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娘,你看看你,吃斋念佛十几年了,一直喝着避子汤,就是不希望再生一个儿子,你怕跟夫人去争,去抢。若是你强势一些,以咱们母女两的才智,何愁大事不成?整个赵家谁是我们的母女的对手?可你偏偏甘愿屈于人后,在赵家这种小门小户都要做小伏低,你真的很可怜你知道吗?”
赵惜弱拍着胸脯:“可我不一样,我一定要往上爬。”
贝姨娘一脸失望的摇头:
“惜娘,终有一日你会悔不当初。多行不义必自毙,荣华富贵只是梦幻泡影。娘出身卑贱,是个抛头露脸的戏子,见惯了各种肮脏龌龊之事。当年因为一个京中豪商相中了娘,用戏班子的活路威胁娘给他做小。娘不愿意,正好你爹愿意托人解决此事,摆脱那个豪商的纠缠。可谁知,你爹也不是好人,他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占了娘的身子,没办法只能嫁给他。如果有得选,娘情愿嫁给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权势背景,但真心爱我之人。”
贝姨娘自从生了赵惜弱之后,便潜身在佛堂礼佛,不跟郜氏争斗。
她恨赵骞毁了她。
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走曾经的老路。
可赵惜弱已经魔怔了,她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就应该配得上人中龙凤的生活。
“娘,我累了,您请回吧!”
赵惜弱转身背对着贝姨娘。
贝姨娘见自己无法劝说心魔已深的女儿,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十几年吃斋念佛已经让她足以忍耐一切不顺心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赵惜弱的小院。
赵惜弱趴在桌子上哭了一阵,便走进浴桶里沐浴。
随着花瓣澡滋润着雪肌,赵惜弱对于眼前的温水产生前所未有的渴望,她喉咙咕噜几声,竟然一头扎进水底,开始大口喝水。
令她感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