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萧枫拉住他,“鹤当家藏了十年,定是极为谨慎,若大张旗鼓搜捕,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得设个局,让他自己现身。”
三人围在桌前,油灯的光晕映着三张沉思的脸。片刻后,晓莲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沈墨的备用账册里,记着当年青枫帮藏药材的地点——就在杭州城外的‘鹤鸣山’山洞。我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找到了账册,要去鹤鸣山清点药材,引鹤当家前来抢夺。”
徐进武一拍大腿:“好主意!我带五十精兵,伪装成百草堂的弟子,埋伏在山洞周围;萧兄你乔装成去清点药材的药商,引诱鹤当家出手;晓莲姑娘你就留在百草堂,假装继续查验沈墨的尸身,稳住外面的风声。”
计议既定,三人立刻分头行动。晓莲故意让百草堂的弟子在杭州城的茶寮里“闲聊”,说沈墨的备用账册已找到,明日便要去鹤鸣山取药材;徐进武则带着精兵,连夜赶往鹤鸣山,在山洞周围的密林中布下埋伏;萧枫则换上一身粗布长衫,背着一个药箱,扮成药商的模样,只待次日清晨出发。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枫便背着药箱,慢悠悠地朝着鹤鸣山走去。山路两旁的枫树叶子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着冷意。他故意走得极慢,时不时停下来翻看药箱,像是在确认账册是否还在。
走到半山腰的山洞前,萧枫停下脚步,假装四处张望,实则用眼角余光扫过周围的密林——徐进武带着的精兵已埋伏妥当,只待鹤当家现身。
就在他刚要走进山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骨草气味。萧枫心中一凛,知道是鹤当家来了,却故意装作没察觉,继续往山洞里走。
“这位小哥,留步。”身后的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沈墨药铺的人?要去山洞里取药材?”
萧枫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者站在身后,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拐杖顶端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鹤——正是青枫帮鹤当家的标志。
“你是谁?”萧枫故意装作惊慌,后退一步,手紧紧抓着药箱的带子。
老者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一顿,地面立刻泛起一丝乌色——是腐骨草的毒液:“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药箱里的账册。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休想!这账册是要交给官府的,你若是血影教余孽,我绝不能让你得逞!”萧枫故意提高声音,引徐进武出来。
老者果然被激怒,拐杖一挥,几道毒液朝着萧枫射来。萧枫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从药箱里抽出长剑——剑身在晨光中闪过一道银虹,直取老者的拐杖。
老者没想到这个“药商”竟会武功,顿时慌了神,连忙挥动拐杖抵挡。两人缠斗在一起,老者的拐杖上满是毒液,萧枫不敢轻易触碰,只能靠着身法避开,同时故意将老者引向密林深处——那里正是徐进武埋伏的地方。
“砰!”就在老者的拐杖即将击中萧枫时,密林里突然冲出十几个精兵,手中的网子朝着老者罩去。老者大惊失色,想要转身逃跑,却被萧枫一剑挑飞了拐杖。
“拿下!”徐进武大喊一声,精兵们一拥而上,将老者按在地上,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那张脸布满皱纹,左额角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正是当年青枫帮鹤当家的特征。
就在此时,晓莲带着百草堂的弟子赶来,她从药囊里取出一瓶清心丹,递给被毒液溅到衣角的萧枫:“没事吧?这鹤当家的毒液虽不及血影教的厉害,却也能让人麻痹半个时辰。”
萧枫接过清心丹,摇了摇头:“无妨。现在人抓到了,该问问他为何要杀沈墨,又为何要伪造血魂印了。”
众人将鹤当家押回杭州府衙,知府亲自升堂审问。起初鹤当家还嘴硬,说自己只是路过,是萧枫等人故意陷害。直到晓莲拿出那片带“鹤”字的青枫叶,徐进武又摆出他拐杖上的鹤形雕刻,他才颓然低下头,说出了真相。
原来,十年前青枫帮解散后,鹤当家便躲在杭州城外的小村里,靠着给人治病维持生计。可沈墨改头换面开了药铺后,竟暗中联系他,说要将当年青枫帮与血影教往来的账册卖给西域王庭,换取钱财跑路。鹤当家怕沈墨泄露自己的身份,又恨他勾结外敌,便杀了他,偷了账册,还伪造了血影印,想嫁祸给血影教余孽,让官府不去追查青枫帮的旧案。
“那本账册现在在哪里?”徐进武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鹤当家叹了口气:“我藏在鹤鸣山山洞的石缝里了。我本想等风头过了,就一把火烧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知府立刻派人去鹤鸣山取回账册,果然在石缝里找到了那本泛黄的账册。账册上详细记载了当年青枫帮为血影教提供药材的数量与时间,还有西域王庭与血影教往来的书信副本——这些,都是当年未曾找到的关键证据。
案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