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谋杀长兄的楚王相比,我们母子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天知道,太后的死怎么就牵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到现在都不相信那相冲到致命的药香会是巧合。”
说到这儿,一直默不作声的齐王妃突然开口道:“母妃,您还不知道吧?当初查出太后死因的那位木神医,已经死了。”
“死了!?”刘婕妤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语气紧张的问道:“怎么死的?”
齐王妃:“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突发恶疾,暴毙而亡?呵,怕不是被杀人灭口了吧?”
刘婕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个大夫有问题!果然!当初太后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于我的!”
齐王也愤恨的点点头,“不用说,一定是楚王和他身后那些人做的!”
母子俩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可眼下没有证据翻案,也只得将恨意憋回肚子里。
母子俩生了好一阵气,还是齐王妃提醒,两人才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想了想方才说到哪儿了,刘婕妤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坐实楚王杀兄的罪名,那矛头就该直指楚王。”
“若是将李三七也牵扯进来,只怕是贪多嚼不烂。”
“你别忘了,李三七人缘好,跟她往来交好的势力可不少。”
南城乔府,晋国公府,永宁侯府……
南城乔府后面是恩平侯府。
晋国公府也自不必说,郑太夫人是太后的手帕交,李三七又自小往太后宫里跑,余郑太夫人关系亲近。
说永宁侯府和李三七交好一事,都让人忍不住嫉妒李三七的好人缘。
明明高平县主被楚王当众退婚,可以说永宁侯府的脸面是被楚王丢在地上狠狠践踏了。
可偏偏出了这种事之后,高平县主竟然还能和和气气的同李三七来往。
也当真是可恨可气!
总而言之,他们想借着废太子的事,将楚王拉下马,就只要专心对付楚王就行了。
没必要将矛头同时对准李三七,以免多生事端。
当然,其实迫使她身边的婢女出面,也算是将她拉下水了。只不过,李三七只是个引子。
杀害废太子的事情牵扯不到她身上。
齐王愤恨不甘的说道:“真是便宜李三七那两面三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了!”
齐王妃连忙伸手轻抚齐王胸口,一边替他顺气,一边柔声安抚道:“王爷别生气,若是我们这次谋划顺利,将来还愁没有机会惩治她吗?”
“哼,你说的是。”面对温柔小意的齐王妃,齐王缓和了神色,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胸口的那只手。
刘婕妤眼神微黯,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这个侄女当真是好本事!
在家时能哄得老太太舍出一个庶孙女给她铺路。
入了王府,又能哄得她儿子专宠于她。
说起来,闵王妃和她祖母乔老夫人一样,是个强势、有主见的女子。
而她这个侄女呢?温柔顺服,体贴周到,事事以他儿子为先,从不违逆,从不抗拒,乖顺得跟只小羊羔似的。
和闵王妃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呵,难保当初儿子放任侧妃谋害闵王妃一事,没有她这个侄女在背后怪鬼。
若不是现在他们母子能依靠的只有刘家,她真恨不得撕烂她这张虚伪的脸。
若不是因为她,闵悦希本该还活着,恩平侯府和永宁侯府,甚至晋国公府都该是他们母子的臂助!
刘婕妤压下心底的复杂,没好气的瞪了眉目传情的两人一眼,“给我收敛些!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的齐王府!”
齐王讪讪的松开齐王妃的手,齐王妃也红着小脸坐正了身子。
“母妃,我们这也是情不自禁,您就别……”
齐王的话还没说完,刘婕妤便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叫人给你们搬张床来?”
听出刘婕妤话语中的怒火,齐王妃瞬间红了眼眶,红唇轻咬,一副楚楚可怜的望向齐王。
齐王顿时心疼坏了,刚要安慰几句,就被刘婕妤赶人了。
“行了,事情说完了,你们也出宫吧。别在我跟前碍眼了。”
丢下话,刘婕妤便转身进了内殿。
夫妻俩只得灰溜溜的出了宫。
明明刚才母妃还和他们同仇敌忾来着,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
“老夫人,外面都在传,说杀害我父亲的真凶是楚王!您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李睿坐在乔清荷对面,红着眼睛,压抑着情绪,声音暗哑的问道。
乔清荷轻轻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