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废了我的武功,把我囚禁起来...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假借为父亲上香...来祠堂看我。】
【每次来,除了给我扔下吃食,还会将她所做过的那些残忍事迹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以我的悲愤取乐。】
宫子羽有点崩溃:【可...姨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直默不作声观察宫唤羽神色的宫尚角终于开口:【是啊,为什么雾姬夫人没有杀你,反而要费这番功夫囚禁你?】
宫唤羽抬眼,视线划过宫尚角及其他人的脸:【她想要的,自然是花宫里的那件东西。】
长老们听了,脸色一沉,都陷入了沉默。
【什么东西?】宫远徵不解反问,但没人回答他。
花长老沉痛地说:【所以她杀害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从你口中逼问出答案?】
宫唤羽绝望地闭了闭眼:【是,我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不会松口...是我害死了月长老。】
宫子羽仍然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尤其是面对一个亲人揭露另一个亲人的真相,他脑袋嗡嗡作响,双手抱头,使劲揪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呻吟。
宫尚角的目光在宫子羽和宫唤羽之间来回转动,脸色越发凝重。
宫远徵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雾姬夫人是无名,那袭击她的人又是谁?】
宫唤羽惊疑:【她被人袭击了?】
雪长老环绕一圈,目光最后定在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身上:
【会不会早已有人怀疑雾姬夫人身份,但迟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决定先斩后奏以绝后患?】
宫远徵猛地沉下脸:【长老难道是在怀疑我?这几日我忙于重建地牢,早出晚归,身边人来人往,人证不知凡几。只要一问,自然清楚得很!】
到底是年轻气盛,说话间丝毫不给长老面子,让雪长老讪讪地移开了目光。
宫尚角也哼笑一声:【我重伤卧床,自身难保,雪长老不用看我。有理由对雾姬痛下杀手,事后却迟迟不敢站出来的,只会是另一个无锋。】
他直直地盯着宫子羽,【她们也许是因为某件事没有谈妥,起了内讧,又或者是雾姬夫人的存在对她有威胁,所以才杀人灭口。】
宫子羽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说:【为什么不直接问姨娘?】
宫远徵有些幸灾乐祸:【她被人捏碎了喉咙,虽然被救了回来,但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
正当宫子羽因他轻蔑的语气愤怒不已,想和他再打过一场的时候,金简从门外进来,送上了雾姬夫人挣扎写下的字句。
宫唤羽看了看,眼神有些悲伤:【这么多‘刃’字,看来她临终还是念着老执刃对她的好...】
宫尚角拿过纸仔细看了起来。
花长老问:【她有没有再说什么?】
金简恢复:【有...但我没太听明白,她一直在重复一个‘虚’还是‘余’什么的...】
【云。】宫尚角放下纸,冷冷地重复,【这是云。】
***
侍卫们从老执刃的牌位后搜出了杀害月长老的凶器。无论宫子羽如何不愿相信,在见过雾姬最后一面之后,她还是被长老们送来的毒酒赐死了。
宫子羽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馆,暮色之中,他的背影麻木而疲惫,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宫尚角从后面追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对宫子羽说到:【你不觉得,宫唤羽也没有将所有真相尽数道出吗?】
宫子羽绷紧了脸颊:【宫尚角,我哥如今武功尽失,被困在那等不见天日的地方过了这么久,你竟还敢如此怀疑他?你可有任何证据?!】
【我当然怀疑宫唤羽,出云重莲就是最好的证据。】
【出云重莲是宫远徵种出来的,他能种出第一朵就能偷偷藏起第二朵,这算什么证据?】
【那雾姬夫人呢?她死前留下的‘刃’字是何意?】
【姨娘她...】宫子羽想了想,脸色忽然变得更加苍白。
宫尚角乘胜追击:【她其实想写下的是‘羽’字,只是手上无力,看起来像是两个并排的‘刃’,宫唤羽故意认错,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对他起疑。而且雾姬夫人死前所说的也不是‘云’,而是...】
【胡说,你胡说!】宫子羽不想也不敢再听,他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了心口,击垮了面上那勉强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平衡。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想要与那些刺耳的话语划清界限,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和抗拒:
【你也说姨娘手上无力,那也有可能是‘刀’字、也有可能是‘力’、甚至是‘刁’。就算真的是‘羽’,整个羽宫这么多人,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见他状况实在不好,宫尚角沉默了,嘴角轻轻抿起,仿佛在看着一个深陷迷雾却不愿醒悟的人。
宫子羽转身就走,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