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又不是很快。
他平时说话的时候，腔调听上去都会有些散漫的感觉。
在某些特定的氛围下，沈妄这种散漫就会显得有点不正经。
听上去有些欠打。
当然俞宴川也是这个鸟样。
不过他两个身份，虽说算不上位高权重，但至少名声说出去，是很能唬人的。
以至于这么久，还没谁在他面前提过类似的意见。
季欢面无表情，避而不答，反而问“你真骨折了？”
黑暗中，她看不到沈妄的脸色。
但感觉她油嘴滑舌的时候，神志还是很清醒的。
骨折又不是多么轻的症状，沈妄却是除了刚刚痛得吸了几口冷气之外，季欢并没有感受到他有多难受。
甚至还一会儿耍个花腔，一会儿来逗她一下。
沈妄回道“你要不来摸摸看？”
“……”
摸这个字眼，一下子就让季欢回忆到了几分钟前不太美妙的事情。
沈妄“在上面，这次又不会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
摸的确是季欢不小心摸到的。
但沈妄要不是非得耍贱整她，她根本就不会上手去碰沈妄。
季欢冷冰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言语和行为，放外头能被人挂微博骂个几千层楼。”
“对不起。”沈妄把道歉直接挂嘴边了“被你骂也好比你不想搭理我好，我实在是没话题和你聊了，你又不想和我说话。”
季欢扯了扯嘴角。
这的确，她其实不是很想和沈妄说话。
她现在和沈妄贴的极为近，又退无可退。
说话的时候，彼此都能感觉到胸腔的震动。
如果杂物间的灯没被关上，沈妄应该能很清晰的看到季欢黑着的脸宛如锅底灰。
这种和异性过分近距离的接触，外加上沈妄比她高一个脑袋的身躯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季欢很不适应。
万不得已，压根就不会和沈妄搭腔。
沈妄“我不逗逗你，你连骂我两句都懒得骂。”
“……”
季欢是真的不是很想说话。
但不得不说，沈妄这贱贱的方法，好几次都能让季欢忍不住搭腔，怼他两下。
季欢“你是不是抖艾慕瘾犯了？”
沈妄“如果你愿意打我两巴掌泄愤，那你当我是抖艾慕也行。”
听沈妄的语气，季欢居然还能听出他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说这话的。
季欢嘲道“骨折还有空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也是难为你了。”
沈妄厚着脸皮道“这不是怕你不自在嘛。”
“我不自在是因为哪个傻逼把我拖进来的？”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这题我知道，抓我得用捕狗大队。”
“……”
两个人打了半天毫无营养的嘴炮。
就在这个时候，季欢可算是听到外头传来别的声响了。
“你确定皇上和沈哥来的是这边的厕所？”
“是啊。”
“这俩组团掉厕所里去了？”
“你去男厕看看，我去女厕看看。”
“行。”
说话的是许念和洛瑾轩。
终于有人找过来了。
季欢连忙艰难的伸出手来，努力拍门。
“念念！洛瑾轩！”
外头准备分头去厕所的两人都愣了愣，顺着季欢的声音走到被堵死的杂物间前。
许念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动“皇上？”
季欢扬声道“门被堵住了，去找工作人员来帮忙拆一下。”
许念这才反应过来，让洛瑾轩跑腿去摇人，才又努力试了几下。
门板纹丝不动。
许念惊道“皇上你没事一个人玩捉迷藏？怎么躲这里头来吗？”
沈妄“……”
季欢“……”
即使是看不清季欢的表情，沈妄依旧能感受出从季欢身上散发出的无尽杀气。
有外人在，沈妄就不好跟季欢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没脸没皮了。
他咳了一声，出声承认错误“是我把皇上拉进来的。”
许念“……”
这两人的恩恩怨怨，许念是搞不清的。
于是她只是干笑了一声“哈哈，沈哥和皇上还挺有童心的，上完厕所出来还玩。”
季欢本意是不想许念尴尬，于是也跟着附和的“哈哈”了两声。
许念“……”
季欢不“哈”还好，一“哈”，许念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于是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
直到洛瑾轩带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