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肉,还有装备的损失,这更是让玩家肉疼。
要知道,今天白天可是一场惨败,大部分阵亡玩家的尸体和装备都丢在了林地内,没机会带回来。
战后的恶魔把这些东西全毁了,这样的损失让人心碎。
如果第二期复仇舰队是上海贼王一己之力赞助出来的,那么这样的损失,顶多让其他玩家对他颇有微词,却不至于造反。
然而,第二期复仇舰队是一个众筹项目,上海贼王是大股东,可是其他玩家也是股东啊,虽然股份少了一点,却也是他们付出钱财和人力给弄来的,大家伙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其次,上海贼王声望不足,且没有一批无条件拥戴他的嫡系兄弟和伙伴,所以当第二天到来时……
第二天清晨,当上海贼王顶着更加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军帐,试图再次吹响集结号角时,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遇。
沙滩上,玩家们依旧忙碌,但不再是整装待发的战备状态。
一些人围在机械神教教堂门口,兴奋地讨论着昨晚狩猎的收获和即将到来的“新版本”复活体验。
另一些人则在埋头加固防御墙,或者清点着手头上的弹药,还有不少人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昨天的惨败,看向上海贼王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埋怨。
“兄弟们,恶魔昨天也被我们打疼了,月冠城的精灵正在清理城内的祭坛,吸引了深渊魔龙的注意力,现在是再次进攻,一鼓作气打穿林地的好机会!”
上海贼王站在一个木箱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力量和信心。
回应他的,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应和,更多的是沉默和冷漠的目光。
“还冲?贼王,不是我说,昨天你那指挥……兄弟们心里没底啊。”
一个长得很是老成持重的玩家抱着胳膊,毫不客气地说道。
“就是,我的头盔和胸甲都没了,拿什么冲?拿头去撞狂战魔的斧头吗?”
“要去你去,我反正得等我的新翅膀长出来再说。”
“守家不好吗?等精灵把城里收拾干净了,一起推过去不行?”
质疑声,抱怨声,甚至嘲讽声此起彼伏。
没有多少人再愿意将自己的游戏体验和宝贵的装备,押注在上海贼王那已经被证明存在巨大风险的进攻命令上。
上海贼王站在木箱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挥舞着手臂,试图辩解和鼓动,但声音很快被玩家们的议论声淹没,他再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个由玩家构成的群体中,所谓的领袖权威是多么脆弱。
当胜利和收益可观时,大家自然拥护,一旦遭遇惨重损失,这种拥护便会瞬间瓦解。
他这个舰队老大,在失去了大部分股东的信任后,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你们……”
上海贼王气得胸口发堵,却无力反驳,他看着下面那些或冷漠,或嘲讽,或只是单纯不想再听命令的脸庞,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最终,他只能悻悻地从木箱上跳下来,原本计划中的大规模进攻彻底泡汤,滩头阵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玩家们各自为政,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明确的目标。
复仇的火焰似乎并未熄灭,只是燃烧的方式,从集中的烈焰,变成了分散的,各自寻找出口的暗火。
上海贼王孤独地站在喧嚣的营地中,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觉得,如果不能尽快重塑威信,或者找到一种新的方式将这群散兵游勇重新凝聚起来,那么这支远征舰队,很可能将在月冠城外的这片沙滩上,陷入无止境的内耗和停滞。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武装商船上的艾琉诺尔看在眼里,他微微叹了口气。
艾琉诺尔的叹息声还未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从上海贼王身后传来,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忧虑和严肃。
“上海贼王阁下。”
上海贼王猛地回头,看到洛瑟琳不知何时已来到滩头阵地,她身边还跟着一位面容古板,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精灵法师。
两位精灵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目光扫过那些行为怪异,体征独特的变异玩家时,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警惕与……一丝厌恶。
“洛瑟琳女士?”
上海贼王勉强压下心中的烦闷,打了个招呼。
“我们长话短说。”
洛瑟琳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我们观察到,你的部下……正在大量收集并使用恶魔的血肉?”
上海贼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瞒不住,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确实,因为一些事情,我们需要恶魔的血肉来进行应急措施。”
“应急措施?”
旁边的精灵法师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如同寒冰。
“你们这是在玩火!
恶魔的血肉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