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愿与我一道?”
耶律晋才当下单膝跪地,“誓死追随殿下!”
身后传来一阵众声汇聚的巨大喊声,“誓死追随殿下!”
城主府,如今已经成为了裴镇等人的住处。
迟玄策笑着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你觉得他们会传达到位吗?”
裴镇负手望着东面的方向,微笑道:“他们不说,风扬城的人也会问啊。”
符天启这才听懂今天这一出还有的隐藏目的,扶着额头,郁闷道:“我不跟你们比脑子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去画符吧。”
看着符天启苍白的脸色,裴镇紧紧把住他的肩头,“兄弟,谢了!”
符天启淡淡一笑,“能帮得上你们就好。”
三千张蛮力符,虽然是最基础的符箓,但三千张,而且是要普通人都能用的,即使对四象山的符子而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符天启正要出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梅子青突然出现在门口,在他的身后,跟着个黑衣女子。
“给你的信。”
当看清来人面孔,在裴镇骤然惊喜的目光中,黑衣女子递过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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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姑娘应该已经到了吧?”
剑七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木棍拨弄着眼前的火堆。
火光明灭的对面,云落神色略有疲惫,微笑调侃道:“这声悠悠姑娘,实在是情深意切啊。”
剑七向后仰倒在石头上,看起来也是有些倦怠,想来这些天的过程绝不轻松,“云兄,你收服这些马贼,就是为了要帮你那位王爷兄弟打仗的吗?”
“不全是。”云落看了看手上的金黄流油的兔子,洒上些佐料,递给剑七,然后重新拿起另一只剥好洗净的兔子烤起来。
剑七撕下一只兔腿,缓缓嚼着,“还有什么?”
云落盯着眼前的火堆,眼神迷离,“前些天在饮马城中,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烤兔出乎意料地好吃,剑七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他问我,走了这么远,还记不记得为了什么而出发。”
云落神色平静,剑七慢慢将手中喷香的兔子放下,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那云兄是如何回答的?”
云落摇了摇头,“他没问我要答案,我也没跟他说。”
“云兄对神册剑炉了解吗?”
“只知道个大概,但也听过世间公认剑炉之人秉性绝佳。”
“剑炉到底在哪儿,除开师尊,没有人知道。但我们每个剑炉出身的人都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是铁肩担道义,勇剑斩不平。剑,宁折不弯,而一往无前。”
话题说到这儿,开始向深邃宏大的方向走去,渺小的火堆,和天上的星星一起,试图照亮这片黑夜。
背风的角落里,云落听着耳畔的风声如泣如诉地从头顶掠过,轻声道:“若是你要救一个天下,你会怎么办?”
刚问出口,他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大,便改了个口,“就像咱们这些天遇到的这些马贼帮派,你若是要救他们你会怎么办?”
剑七沉默一会儿,“除恶,扬善。恶尽去,自得善。”
云落不置可否,他翻动着手中的兔子,看着剑七,“咱们不聊那些飘在天上的大道理,聊点接地气的。还记得那位将军府的属吏吗?剑兄,世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非黑即白,许多人都是被世道挟裹着,为了生存走向了某些违背本心的道路。我在想,能不能试着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自己选择,为自己人生做主的机会。”
剑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迫的?”
“因为我见过。”云落的眼神中有悲悯,有追忆,“你也知道,我虽然顶着这么个天大的背景,但我从小都是个孤儿。这市井之间混久了,却瞧见了许多跟我们的大道理背道而驰的东西。你记得随荷吧?”
剑七点点头。
“我们相依为命好多年,若是在某个时候,旁人以她要挟我做某件错事,我做是不做?若是她重病在床,亟待汤药,我必须得做件违心之事才能救她,我做是不做?如同那个将军府的属吏要护住他亲近之人,便只能投身马贼,世道之中,有大无奈啊。”
“可人要有底线,为了生存,为了感情,就能不顾底线,肆意妄为吗?”剑七依旧不认可云落的理由。
云落笑了笑,“这就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我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如今的人,挣脱那样泥淖的原因。但,那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等到你所说的事情,成为这座天下大多数人的选择时,这个世道才会真正好起来。”
剑七明白了云落的话,“你想拯救这个世道?这不现实。”
“你们剑炉就那么几个人,也拯救不了这座天下,但这妨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