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如是想着。
没有遇见什么猛兽天敌,马儿便不懂得什么是害怕。
它们踏着矫健的步伐,载动着身上的骑兵,冲进了城中。
一马当先的骑兵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生一丝不妙,但身后源源不断的同袍容不得他思考。
两侧的望楼上,原本蒙着黑色的布,骤然被一把拉开;
头顶的城墙上,上百只弓从城墙垛子上探出了头;
面前的街道上,数十根绊马索猛地拉直,从小巷中推出了好些个拒马桩;
“敌袭!”那个当先的骑兵刚惊惶地喊出这句话,便被一只羽箭扎进了咽喉,摔落马下。
铺天盖地的箭矢如雨一般倾泻下来,在耶律晋才的特意交代下,大多精准地扎进了这些军士的甲胄缝隙之中,直击要害。
城门洞又一次扮演了绝佳的掩体,对面纵有千军万马也只能化作涓涓细流从门洞中进来,而怯薛卫们可以从容不迫,好整以暇地收割掉对手的性命。
满地尸首更是让对方的骑兵完全发挥不了冲锋的威势,完全是在被动挨打。
耶律晋才在城墙上,看着自己这方甚至还无人受伤,不禁心中感慨,这同样是带兵打仗,区别还真是大啊。
梅子青百无聊赖地趴在城头,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马,思绪飘荡回了不久之前的雾隐谷。
这不就是当初雾隐大会时,英灵谷血战的翻版嘛,只要箭矢足够,怯薛卫的手臂还拉得动弓,对面真是来多少死多少。
毕竟这些草原骑兵,攻城技术实在是太差了。
不过毕竟人力有穷,若就这样下去,对方可以选择凭人数耗死这些怯薛卫,皆时就算能守下这座秋安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所以,他还在等待着那个期望中的变数。
那个让自己趟进这滩浑水里来的可恶之人,总该要出现了吧?
裴日河与包守忠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本以为轻松的战斗会出现这么多波折和死伤。
但到了这个时候,再让撤出来重新组织已经不现实了,只能一鼓作气,用人数堆死对面的城防。
于是他们略带沉重地点了点头,各自下令,麾下兵马源源不断地朝着城门方向涌去。
眼见骑兵冲锋不利,他们干脆下令全员下马,带着弓箭和弯刀步行冲锋。
怯薛卫拉弓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准度也渐渐降了下来,他们无可避免地累了。
源源不断的敌军开始对他们造成了伤亡,好在还不多。
梅子青不得不几次在危难之际出手帮忙稳住阵脚,否则还要多死伤许多人。
同样的策略,当初在英灵谷硬扛了许久都没有死伤,在这儿却只坚持了一个多时辰。
“云落,你个挨千刀的,怎么还不来!”
梅子青心里大喊着!
“少主人,不好啦!蛮牛城被靖王的人打下来了!”
一个声音带着滚滚真元,响彻场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梅子青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浊气。
抓住对手愣神的功夫,耶律晋才趁机猛攻,再次为自己等人赢得一丝空间。
在裴日河与在场的所有军士的回望眼神中,两匹快马正朝着他们疾驰过去。
“少主人,不好啦!蛮牛城被靖王的人打下来了!”
同样的话,又被其中一人重复了一遍。
但裴穆两家联军中的许多人却只认得另外一人的面孔。
“那不是城防兵的一个头领嘛?”
“是啊,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前天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的。”
“铁叶,对对对,叫铁叶!”
“这么说?蛮牛城真丢了?”
裴穆两家联军之中,许多还没来得及攻进城中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迅速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可喊话那人是谁啊?
这个疑惑只存在了一瞬,便被解开。
“裴少爷,靖王殿下托我给你带个话,感谢您赠城之恩,他整顿城中之后将亲自回秋安城感谢您,想必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另一个人自然正是云落,他拉着铁叶一起,远远勒住马,用真元大声喊道。
“裴公子,切莫中了对方的诡计,靖王此刻还在风扬城,哪里去得了蛮牛城!”包守忠老成持重,见识不凡,心知此刻趁势拿下秋安城才是最紧要的。
即使蛮牛城丢了又如何!
裴日河阴沉着脸,“这个人是蛮牛城城防兵的头领之一。”
言下之意,他已经相信了蛮牛城失守的事实。
包守忠正要说话,又有两骑奔来,一个声音高高响起,“包将军,不好了!靖王的人占领了月牙城!”
包守忠一个趔趄,满脸不可思议。
不等他说话,裴日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