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二人默不吭声,老王公呵呵一笑,“如此那诸位是都同意咯?”
刚才说话的二人点了点头,剩下两人中有一人也沉默着点了点头,唯有一人依旧无动于衷,正是马祁。
老王公面上的微笑始终未变,“我有一个请求。”
“老王公请讲。”对于这位德高望重实力雄厚,主要是实力雄厚的老王公,其余人还是给足了尊敬。
“在此事上,咱们不要互相为敌。”
“那是自然,信上也说了,撤兵五十里开外,等我一拿到圣旨,立马回封地了。”
“对啊,这人吃马嚼的,如今也没了朝廷军粮补给,多待一天都是钱啊!”
老王公笑着道:“如此那就祝诸位一切称心如意。”
“怎么?老王公您还有别的想法?”
那个肥胖男子顿时眼睛一眯,神色不善。
“放肆!”站在老王公身后的格楞沉声怒喝,神色更是不善。
“格楞!不得无礼。”老王公笑眯眯地朝那人按了按,“我早已封无可封,再多无非就是些封地钱粮,没什么兴趣了,我不想落人口实,所以,就在这儿等等结果便是。”
那人看了格楞一眼,拂袖离去。
剩余二人也犹豫了一下,渐次起身告辞,营帐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马祁大人怎么没走?”老王公笑容中带着点诧异。
马祁微微一笑,“这个草原上,从不缺勇武,只缺少睿智,而如老王公这般睿智的人,我想跟着多学学。”
那日伏杀重新集结之后,马祁便心怀疑虑,在他刻意的回忆和观察下,发现了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属于六部王骑的主力,尽数以保护老王公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留在了后军,几乎毫发无伤。
他便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方才他一直在观察老王公的态度,虽然从老王公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他却从格楞的脸上,偷偷看出了一些鄙夷,这份鄙夷让他心头一跳。
于是,马祁大人便索性也不去管那封令他有些心动的书信,留了下来。
老王公道:“既然你这么尊重老人,那我就多跟你讲点消息吧。不过听了我的消息之后,可能你短时间就出不了我这营帐了,你要想好了,想好之后,先跟帐外你的亲随交待清楚。”
马祁立刻起身,将三个心腹唤入,吩咐道:“我这两日要在此与老王公商讨一些重要之事,你们返回大营,约束好咱们手上的兵马。”
三人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马祁张开双臂,走到他们面前,示意自己并无被胁迫,“快去吧。”
三人领命而去。
老王公竖起大拇指,“有魄力,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连自己就在长生城中的亲眷都割舍得下!”
马祁轻声道:“我还年轻。”
“哈哈!够狠!”老王公难得大笑一声,然后缓缓收敛情绪,竖起两根手指,将其中一根按下,“第一,元焘跑了,不在城中。”
马祁的心便瞬间安稳了一半,若是元焘要和二皇子作对,那二皇子的皇位可不一定坐得稳了。
老王公将马祁的表情尽收眼底,嘿嘿一笑,再按下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前些天收到了一封书信......”
等老王公讲完书信的内容,马祁浑身是汗,这汗不是热的,是在庆幸自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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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城中,薛铭端着酒盏,静立在宫城内最高处的那座阁楼,遥望着脚下雄伟的长生城。
云朵偷喝了他手中的酒,红着脸,醉成了漫天的晚霞。
放眼望去,皆是山河与万民。
这山河与万民,在明日之后,都将属于他,属于薛律第二子,薛铭。
他不禁再次拿起那三位草原大贵族的回信,细细再看了一遍,志得意满。
虽说六部王骑的那位老王公和马祁依旧没有回信,但已无足轻重。
这三位一撤,他们二人只剩不到十万兵马,而厉兵山和寝甲沙海的兵马也有五万,何况还有一座几乎不可能从外部攻破的雄城。
而怯薛卫那边的消息也令他安心,黎华坚定地表示,怯薛卫只会按照祖宗规矩,效忠渊皇,其余一概不管。
等明日登基大典一结束,将近一万怯薛卫也将被自己收入囊中,届时还有谁敢跟自己作对?
唯一的遗憾就是元焘那老狗,居然消失无踪,不过无妨,等自己登基,他还能一个人跟整个朝廷作对不成?
薛铭心情大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一看,郁南快步走来。
他笑着将手中酒盏微微一扬,“郁兄,来喝一个。”
郁南拱手道:“殿下,明日登基的各项事宜按进度皆在今夜准备完毕。”
听了这话,薛铭的心情就更好了,“那就更得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