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让他们俩影响、监督周瀚海进行思想改造,但小吴和小肖比较质朴老实,所以没做什么多余的行动,只要周瀚海不违法犯罪,他们就不管。
周瀚海对此感激不已。既感激小吴和小肖,也感激金顾言特意给他配了这么两个人。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比较奇怪,说有病吧,好像没有,说没病吧,又好像有。反正检查就是一堆问题,但是平时也不难受。
他是个认真的人,既然必须要在家里种菜养鸡沤肥,那就想要努力做好,让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小吴和小肖对他颇为关照,他也不能给人家拖后腿。万一哪天家里来人检查,别让人说这两个小年轻和他这个臭老九沆瀣一气。
周瀚海出院的时候已是初秋,院里也就只能种点白菜萝卜了。
他为此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
他出院回家之后,元初就隔三差五的来看他,每次都是不同的大人陪同。每次她都问,“爸爸写信回来了吗?”
老爷子因为孽子不回信、不主动往家里写信,早就已经怒气冲冲了。他大孙女在京城等着呢,这个当爹的真是不称职!
每次他都要编出一箩筐的话来哄孩子。
这一次,是金顾言陪元初来的。
周瀚海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和劳动,身体健壮了一些,脸颊上长了点肉,精神看起来也很饱满。
金顾言和他寒暄两句,叮嘱他量力而为。“改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个持久战。”
周瀚海边听边点头,眼睛却没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孙女看呢。
元初每次来都是先巡视菜地。
老周同志明显没有觉醒种植天赋。
这个院子不小,开出了大概有2分地来种菜,面积不算小了。
种了那么多白菜萝卜,稀稀拉拉的长出了小苗几棵,她奶奶用瓦盆种菜都比这强。
正因为少,所以格外稀罕。
周瀚海拿出了搞研究的态度来认真对待他的菜,每棵都有编号,每天都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况,大概长了多少、外形有什么变化、有没有虫子、土壤湿度,等等。他还拜托小吴和小肖给他找种菜的资料,研究各种菜需要的肥料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成长形态反映出的问题是什么。
每天,光是反省自己在种菜方面的不足就能写出一篇挺长的思想报告。
元初巡视完,小脸都是严肃。她觉得自己今年应该是吃不上她爷爷种的菜了。
但周瀚海显然不这么认为,还是有几颗长势不错的嘛!
他热情地跟元初介绍每棵萝卜和白菜的生长情况,痛骂麻雀、老鼠和虫子,这三样东西都是他的蔬菜克星,有的啄叶子,有的咬根,他跟元初说起他这两天和麻雀、老鼠斗智斗勇的经历,活像一个老顽童。
他还每天在菜地里捉虫子,捉到就消灭,扔到堆肥坑里去堆肥,让它们为他的种菜大业做贡献。
说完了,元初就问他:“爸爸写信了吗?”
周瀚海瞬间就不吱声了。
不过这回,邮递员解救了他,“周瀚海同志,有你的信。”
周瀚海赶紧拿过信看了看邮戳,是西江来的,太好了,周燕冰那熊玩意终于往家里写信了。
“是爸爸的信吗?”
“应该是的,爷爷打开看看啊。”
元初扒着他的胳膊往下拉,“给我也看看。”
“好。”
周瀚海找了把椅子坐下,抱着元初坐在他腿上,祖孙俩脑袋顶着脑袋一起看信,元初已经跟着大人学了很多字,基本的阅读没有问题,除非遇到生僻字。
元初抢着说道:“让我念。”
“好,你念。”
“我认识好多字。”元初先夸了一下自己,才念道:“敬爱的父亲,展信佳。希望您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醒来。”
周瀚海疑惑道:“我已经写信告诉他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收到我的信吗?”
元初转着眼珠,眼神飘忽不定,“哦,我偷偷把糖吃光了,妈妈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不知道。”
金顾言在旁边插话:“你才几岁啊?你这样做是正常的,你爸爸都多大了,他这么做就太不像话了!”
周瀚海也说:“确实不像话。”
他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收到信,还有一种就是收到了,但是没及时回复,这会就装没收到。
元初接着念道:“儿子已经在沙塘大队安顿下来,这里的老百姓都很友善,儿子受益良多,目前已经适应了劳动强度……
对了,我在这里认了一个女儿……”
元初停下来,问道:“认了个女儿是什么意思?爸爸不要我了吗?她有新女儿了?”
周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