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黎婉的手，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情报堂给的计划像块石头压在我心头，我深吸一口气，拉着黎婉闪身进了山洞。
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不禁屏住呼吸。
黎婉紧紧贴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摸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水滴顺着石壁缓缓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渗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下是湿滑的泥土，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
突然，两道阴冷的目光从黑暗中射来，让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
“什么人？！”我厉声喝道，同时将黎婉护在身后，手中紧紧握着佩剑。
火光摇曳，照亮了两张熟悉的脸。
赫然是玄冥二老！
鹿杖客阴恻恻地一笑：“呦，这不是宋少侠吗？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鹤笔翁也跟着怪笑起来：“莫不是私会小情人，怕被人发现？”
他们认出了我们！
我心头一沉，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他们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显然没打算放过我们。
“少废话！”我低喝一声，拔剑出鞘，剑锋直指鹿杖客，“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话音未落，玄冥二老同时出手，凌厉的掌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挥剑格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虎口一阵发麻。
黎婉也拔出长剑，与我并肩作战。
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我和黎婉只能勉强招架。
鹤笔翁的鹤嘴笔点在我的剑身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一股强劲的力道震得我手臂发麻。
鹿杖客的鹿杖则如同灵蛇一般，缠绕着我的剑身，试图将我的剑夺走。
“婉儿，小心！”我一边抵挡着玄冥二老的攻击，一边提醒黎婉。
她的剑法虽然不如我精妙，但胜在轻灵敏捷，勉强能与鹤笔翁周旋。
“宋青书，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鹿杖客狞笑着，手中的鹿杖猛地一挥，将我的剑荡开，同时一掌拍向我的胸口。
“小心！”黎婉惊呼一声，挺身而出，替我挡下了这一掌。
“婉儿！”我目眦欲裂，接住倒飞而出的黎婉，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没事……”黎婉虚弱地说道，强撑着站起身来。
玄冥二老步步紧逼，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我和黎婉逐渐体力不支……
我瞥了一眼洞穴深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不好……”我心中暗道。
鹿杖客的狞笑在我眼前放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吞噬。
婉儿嘴角的血迹刺痛了我的眼，胸口翻涌着无力和绝望。
该死！
难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咬紧牙关，机械地挥舞着长剑，几乎快要握不住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洞穴深处传来的滴水声一下下敲击着我的神经，像是催命的音符。
婉儿虚弱地倚靠着我，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下都像是在我的心上扎针。
等等……
滴水？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原着中张无忌被困山洞的情节！
那里……
那里也有滴水！
我猛地抬头，看向洞顶。
果然，在昏暗的火光映照下，我看到了洞顶那一块略微湿润的区域，以及下方那一滩积水。
“婉儿，相信我！”我低吼一声，揽住婉儿的腰肢，将她带到我身后。
玄冥二老的攻势愈发猛烈，我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佯装不敌，步步后退，将他们引向那滩积水。
“宋青书，你已是强弩之末！”鹿杖客得意地笑道，手中的鹿杖舞得虎虎生风，“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近了！
再近一点！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手心也渗出了汗珠。
就在鹿杖客踏入那片积水的一瞬间，我猛地一脚踢在那块湿润的区域上。
“轰隆！”一声巨响，洞顶的岩石瞬间崩塌，大量的碎石和泥土倾泻而下，将玄冥二老掩埋其中。
尘土飞扬，呛得我咳嗽不止。
我紧紧地护着婉儿，不敢有丝毫放松。
待到尘埃落定，我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玄冥二老被压在乱石之下，只露出两只手和一双腿，正在奋力挣扎，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