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手一指那衙差的尸首:
“这衙差突然朝万大人动手,我赶过去相救时,这厮扔了刀便跑,很显然与那群死士不是一路的。
而且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万大人而来的!你们觉得他会是谁的人?”
樊解元与夏千海眉头一拧:“您是说,这衙差是崔进名的人?”
姜远冷笑道:“是与不是,问上一问便知。
来人!将柯凤章押进来!”
“诺!”
帅帐外传来洪森的声音,不多时,两个禁军将五花大绑的柯凤章押了进来。
“侯爷饶命啊!您与钦差大人遇袭,真的不关下官的事啊!”
柯凤章一进来就嚎哭求饶不已,今日姜远与万启明遇袭,那些刺客是什么人他一无所知。
但那欲对万启明下手,却将钦差医童捅伤的,却是济洲县的衙役。
柯凤章在被押来水军大营的路上,已是被禁军侍候过拳脚了,他也是从禁军口中知道的这事。
柯凤章得知此事,只觉九族脑袋冒寒气,袭杀钦差,这是妥妥的谋反之罪,比袭杀王侯更严重。
因为钦差是皇权的代表,如天子亲临。
但好在,钦差没事,只伤了一个药童,这事还有得救,所以柯凤章一进帅帐就喊求饶。
姜远冷冷的看着柯凤章:
“柯县令,你手下的衙差袭杀钦差,你不知情?呵,你是当这大营中就没刑具么?”
柯凤章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侯爷,下官真的不知道啊,都是那狗东西自己干的啊!
钦差大人也无大碍,您饶我一命吧!”
姜远不理柯凤章的哭嚎哀求,一指那衙差的尸首:
“本侯问你,这衙差是什么来路?”
柯凤章此时哪还敢隐瞒,连忙道:
“候爷…这真不关下官的事,这个衙差…他是崔进名的亲戚。
崔进名说,他的两个亲戚想当个差,下官一时心软就应了,下官也不知道他会干这种事啊…”
姜远眉毛一挑:“崔进名的两个亲戚?还有一个呢!”
樊解元哭道:“下官不知道啊!”
姜远哼了一声:“将济洲县衙所有衙役押进来!让这狗官指认!”
二十几个衙差,被禁军推了进来,见得帅帐内杀气弥漫,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齐呼冤枉。
“柯凤章,你仔细看看!那人是谁!指出来!”
姜远喝令柯凤章的同时,目光也在这些衙差脸上扫过。
他的记忆力很好,见得这群衙差中,唯独不见那个被柯凤章使唤回县衙,让厨子暂停做菜的衙役。
柯凤章回头细细看了一眼,神色更惨:“候爷…他不在…定然跑了…”
姜远喝道:“那个跑了的衙役,就是你让其回县衙的那个吧?!”
柯凤章被吓得一激灵,身下淌出一泽水渍来,哪敢答话。
姜远又是一声冷喝:“说!”
“是…是…是他!”
柯凤章又被一吓,连忙回答。
姜远目光死死的看着柯凤章:
“你还敢说与你无关!你让那人回县衙让厨子暂缓做菜是假,给崔进名报信才是真吧!”
“下官知罪…侯爷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但下官真没想过他们敢害钦差大人…”
柯凤章已是浑身打摆子,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这回他想脱干系也是脱不了了。
“侯爷…您放下官一马,钦差大人无碍,只伤了个药童…下官愿全赔汤药费、抚恤钱,花多少银钱都算下官的…”
柯凤章已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下意识的只说万启明无事。
“只伤了一个药童?呵!”
姜远冷笑一声:“你怕是还不知道,那药童是钦差大人的新婚夫人吧?!”
“啊?!”
柯凤章猛的张大了嘴巴,随后两眼一闭,歪倒在地。
这回是真的完了。
姜远一挥手:“押下去!以袭杀钦差谋逆之罪,押解进京!交大理寺与御史台!”
柯凤章又从迷糊中吓醒,姜远将他交御史台,这是要杀他九族。
御史台的言官是些什么人,那是把指甲盖的事放成脑袋那么大来参人的。
柯凤章勾结崔进名袭杀钦差,正是御史台的言官们表现的时候,他不诛九族谁诛九族。
别说是他,就是那崔家主支,这回也跑不了了。
待得柯凤章与一众衙差被押下去后,樊解元这才对姜远说道:
“侯爷,袭杀万大人之事,即然是崔进名干的,按律当诛其九族,崔氏主支也跑不了。
本将军这就写一本奏章送回燕安,崔录景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夏千海也道:“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