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益收哪肯动,这哪下得去手。
他跟着姜远走南闯北经事无数,即便在回南关那会,姜远犯了军纪,上官重之都不敢打他。
或者说,那时候,姜远想方设法都要逃脱惩处,绝不肯吃一点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倒好,从不肯吃亏的姜远,却为了学子要自罚军棍。
“废话少说,动手!”
“先生!不可啊!”
“先生,我等错了,要打打我们啊!”
姜远回头怒视着文益收:“听令行事!”
文益收也知姜远已趴了下去,不打是不行了,咬了咬牙,拿过一根军杖,朝着姜远的屁股打了下去。
“没吃饭么!使劲打!”
姜远怒喝了一声,扯了衣襟咬住。
文益收独眼泛红:“东家,您忍着。”
“砰…”
这回文益收没有留手,手中的军杖带起了风声,用力打了下去。
“啊…”
姜远虽有准备,但仍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先生…”
一众学子双目垂泪,手捶着地懊悔不已,恨自己怎的就不按令而行,害的先生也要受罚。
卢义武也不忍去看,一挥手:“行刑!”
水军士卒挥了军杖朝学子们打去,砰砰声不绝于耳。
军杖打在身上很疼,但他们却齐齐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他们已经让先生当众受刑了,相比起皮肉之痛来,心里却是更痛。
稍倾,行刑完毕,姜远的裤子上已渗出了血迹,这五棍着实不是那么好挨。
文益收连忙扔了军杖来扶:“东家,你没事吧?”
姜远怎么可能无事,心中也后悔,自己装的这个犊子连累了屁股,早知道自罚三军棍不就好了。
但刑都挨完了,后悔的话自是不能说了,便道:
“无事,区区几棍挨不住,何以立于天地间。”
学子们受完刑,纷纷爬身起来朝姜远跪倒,哭道:
“先生替弟子受过,弟子愧对师恩。”
姜远这才露了笑脸:“今日罚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记住,沙场无儿戏!
一支百战百胜之师,除了勇也要有律纪,将来你们要为将,沙场之上做不到令行禁止,吃亏的便是你们。
而今火器出世,未来的沙场对阵将会随之改变,军纪犹为重要,尔等切记。”
“弟子谨遵教诲!”
一众学子含着泪,再行大礼。
姜远今日所为,却是让这些学子铭记了一生,也改变了他们中许多人的命运。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姜远双手虚扶:“为师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谁没有热血激荡的时候,为师也是这么过来的。
为师罚你们是为军纪,就为师个人来说,能教出你们这群弟子,为师甚喜!
杀敌冲锋在前,勇不可挡,实乃可喜!
所以,回鹤留湾后,为师会奖尔等每人一把长横刀为配刀,为师亲自为尔等题名!
勇者怎可无宝刀!”
一众学子听得这话愧疚之下,又觉此生有幸,能遇上这等良师,实乃天赐。
“弟子谢过先生!”
众学子三叩以谢,有些多感的学子,已是哭出声来。
老话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在有泪不轻弹,但先生如父,在先生面前肆意表达情感,又有何不可。
“好了,都回自己的营帐,有伤的,找军医瞧瞧。
明日,为师还需尔等一起离营办事,早点歇息。
老文扶我回营帐…”
姜远摆摆手,让文益收扶着回了自己的营帐。
叫来军医一看,还好,穿的冬裤厚实,虽然出了点血,但问题不大。
而营帐外的学子们却是无心睡眠,围在篝火旁席地而坐,眼前还闪动着姜远受刑的画面。
鹤留湾几个护卫,抱了酒坛过来又给学子们倒了酒,叹道:
“你们也别太自责,下回长个记性,也不妄东家今日挨的那几杖。
唉,以前在边关,谁敢打东家军杖,今日为了你们却是这般,尔等定要牢记东家一片苦心。”
申栋梁眼睛红红的:“文叔,你与我们说说先生在边关之事。”
文益收笑了笑:“东家在边关之事,戏文上不是都有说么。”
“那不一样,戏文上掺了太多神乎其神的东西,文叔,您一直跟着东家,我们想听您说。”
姜远如此待学子们,学子们除了愈发敬重,也更想知道姜远在边关经历的事。
文益收想了想:“这得从东家入回南关大营那天说起了。
那日啊,东家领了身三十斤的甲胄,被分到十几人一间的营房,东家扔了甲胄,就去找典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