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满心疑惑,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王泽。
她眼神中满是探寻,轻声问道:“二哥,怎么回事?”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毕竟眼前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好好谈买卖土地的。
若是真的是买卖,二哥也不会将其绑在这里。
就见二哥脸色忽然变得通红!
他猛地抬起脚,仿佛蓄积了全身的力量,“砰”的一声,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一个大箱子。
这一脚力道十足,箱子瞬间失去平衡,箱子口打开。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哐当”倒地。
里边花花绿绿的纸张如同雪花一般翻了出来,散落一地。
王泽愤怒得脸庞涨得通红,他颤抖着手指,恶狠狠地指着那些纸张:“这厮,居然管这玩意叫做钱?
就拿这些破纸,还妄图换我家的地?
我家的土地,那可是先祖们历经四百年,一点一滴积攒留下来的!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也别想动我家一分一毫的土地!”
王青惊呆了:“二哥慎言!”
“慎言个屁!这就是暴政!
魏国的皇帝就是一个昏君!
《尚书》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那吼声如雷,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愤怒宣泄到极致。
王青都傻了!
二哥平日如此慎重的一个人,居然能说出如此的话!
这是要杀了这县令摊牌了?
见二哥如此激动,她心中焦急万分,赶忙伸手轻轻拉了拉二哥。
眼神中满是担忧,试图让他恢复一点冷静。
王泽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冷哼一声。
王泽的话她也能理解!
自古以来抄家就是带着强大的军队前来!
一个小小的县令,只身上门,就想把家抄了?
这简直就是找死!
王青转过头,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那小县令,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波涛般翻腾。
这厮,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居然还弄出一些纸片来骗人!
“我们不卖!你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就见那赵小胖一边抽抽搭搭地哭泣着,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不卖是吧!行!
呜呜呜!
按照规定,每户超过百亩每亩征收500斤的税,超过千亩每亩每年征收1000斤的税!
你家良田超过十万亩了吧!
妈的,我辛辛苦苦走访了好几天!
结果发现整个县除了那些荒无人烟的荒地,居然几乎都是你家的地!
哇哇哇!
你让老子的工作怎么展开啊?”
那哭声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奈,让人听着不禁心生厌烦。
王青满脸惊愕地看着这县令,心中满是诧异!
这厮居然一边哭,话语口气如此软弱!就像一个六月里的娃一般。
内容实则无比强硬!
王泽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荆条抽下去!
他再次怒声吼道:“什么叫做除了荒地?荒地也是我家的地!附近方圆百里的山都是我家的!”
“呜哇呜哇!什么你家的?
你交税了就你家的?”
“自古以来就是!”
“自古以来个屁!自古以来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按照自古以来你家的熟地都不用给你补偿!”
“竖子!”王泽气的手都是颤抖的。
“你才竖子!我是胖子!
法治社会就要讲法,《开荒法》规定荒地都是国家的!
《山川河泽法》规定山川河流都是国家的!
《矿产法》规定地下的东西也是国家的!
也就是陛下的!
这些一毛补偿没有!”
“哼!”
“不服是吧!你服也得服,不服就打的你服!
卧槽!你还打我!
诶诶诶!我都给你数着呢!你已经打了我十下了!
你等着放学别走!额不对,你别跑!
你你你,你等着吧你!
我大哥来了弄死你全家!”
王青终于彻底听明白了!
原来这厮,根本就是打着各种旗号来抄家的!
怪不得一向沉稳、养气功夫十足的二哥,会如此怒不可遏!
自家先祖乃是大秦王翦的孙子王离的一支,自从汉初先祖迁到晋阳,历经岁月,如今已经整整四百年了。
这期间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才好不容易攥下如此庞大的家业!
怎能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
每亩地在丰年的时候,辛辛苦苦劳作也才仅有两三百斤的收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