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文的声音传进来,“江小姐,有人找。”
江晚栀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去开门。
当看见陆沛文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江晚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不是电话跟你报备过了嘛!”
还跑来抓她!
西门礼臣看她幽怨的眼神,把人拉到一边,只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旁说道:“宝宝,你误会我了。”
“不是我非要抓你回去,限制你的自由。是陆沛文叫我来接你的。”
江晚栀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西门礼臣当场拿出陆沛文给他打电话的证据,还不忘及时补上一刀。
“陆沛文他这个人吧,表里不一,看起来对你挺客气的,私底下恨不得把我电话打爆炸了。”
“他有洁癖,讨厌家里有外人。我们回自己家好不好?”
江晚栀半信半疑的看向倚靠在墙边的陆沛文,神色淡淡的,似乎确实在等着她离开。
江晚栀抿了抿唇,对方可能确实不好意思开口赶她走,现在西门礼臣都来了,她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好吧。”
没想到陆沛文竟然是那种人!
再也不来了!
看着家里的外人都离开,陆沛文走进许轻夏所在的客房,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正在看手机的许轻夏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男人把她抱回主卧房间,“备孕。”
“……”
-
英国,上午。
特助将手机递给正在迟枭,“枭哥,您父亲正在想方设法联系您,要不您给他回个电话吧?”
迟枭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联系我能有什么好事?不回!”
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很快就要完成了,只要成功截获西门盛行非法发往华国的货,配合西门礼臣把人送进监狱,他就能靠着接盘的资源发家,摆脱家族。
胜利就在眼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道心!
迟枭一张张查看着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所拍摄下来的货物储备堪称恐怖。
为了早日能和西门礼臣抗衡,西门盛行暗箱操作的违法产业链,足以让他被枪毙好几轮。
迟枭收起照片,快速动身。
“去码头!”
与此同时,国内的私人医院。
邵菲趴在儿子盛行的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忍不住痛哭。
“你怎么那么傻,有危险也不知道跑!”
西门盛行面无表情的盯着母亲,神色空洞。
是啊,他明明可以跑的。
自有人上赶着帮他拦住哥哥。
可是被枪指着的那一瞬,他没有逃跑退缩的念头,没有一丝惧怕。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向他心爱的女人。
哪怕中枪。
他也想看看,江晚栀是否会为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
答案是,没有。
不管他伤的多重,流多少血,疼的快要死掉,江晚栀的眼神从未为他停留,她的眼里只有西门礼臣。
少年怔住的眸中无声的落下热泪。
他曾以为四年前将他从阁楼带出来的江晚栀,是他命中注定的救赎,而现实却告诉他,她是他的致命深渊。
如果不能彻底解救他,为什么不让他悄无声息的服药死在阁楼里。
盛行垂眸,泪滴打湿被褥,低声喃喃。
‘栀栀,你知道吗,我现在比死还难受。’
这一刻,比当了十九年私生子带给他的自卑感,还要窒息。
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从小家族就不允许他涉及科研项目,不允许他接触核心产业,不允许他成为哥哥的竞争对手。直到哥哥不听话,不服从家族安排,拼命在背后追赶的他,才有被注意到的机会。
看着哥哥和江晚栀恋爱,他越来越自卑,扭曲,最严重的发病期甚至差点熬不过去,在阁楼服药永眠。
是江晚栀找到了他,理解他的孤独,称赞他心理强大。
可是他一点都不强大,他很孤独。
她为什么要是哥哥的女朋友……
就这样,他为了她熬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病入膏肓。
邵菲见儿子不停落泪,慌忙拿手帕去为他擦泪,自己却哭得更厉害了。
“儿子,儿子你和妈妈说句话啊,你别这样不说话……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西门禹拿着检查报告走进病房,揪心的拧着眉。
他将报告递给邵菲,“孩子这么多年的抑郁,你作为母亲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靠他自己硬生生挺过来!”
邵菲抹去眼泪瞪着他,“孩子前些年不都生活西门家吗,你又对孩子关心到哪去了?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西门禹吼道:“人是我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