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斧头劈在石面上溅出火星，她趁机探出藤尖，像条青蛇缠住对方手腕。
男子吃痛松手，斧头掉进潮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
万星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男人的瞳孔在月光下缩了缩，手腕的挣扎突然停住，嘴角溢出奇怪的内容物。
万星向后退几步，眼神晦暗莫明的看着他的奇异死亡。
不重要，她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都不重要。
雾里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是一群人，抬着火把，火光神奇的让浓雾变得通透。
万星认出是执政官和其他镇民，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阻挡前进的路。
“让开。”万星的声音变冷，“我要去山上，你们继续拜冬神，互不干涉。”
“……”他们沉默着，与万星对峙。
为什么都要强迫她？
万星漆黑的瞳孔爬上猩红，此刻，她与“大地万星”别无二致。
雾中的火把越来越近，肥胖的执政官挺着肚子走在最前面，手上是枪械。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镇民，手里攥着杂乱的铁器。
“就是她！”执政官的枪口对准万星，“试图扰乱神山，让你们忘记冬神的恩赐！”
镇民们骚动起来，有人举起铁器要冲上去，却被另一个人突然拦住，“小心……”
话没说完，执政官的枪托已经砸在他肩膀上，
“快给我冲上去！”
万星的藤蔓突然暴起，卷住最近的人，“别过来！”
她极速突进揪住执政官的衣领，往地上砸，“死肥猪，别给我找事！”
执政官慌乱爬起，枪口颤抖着指向万星的首级。
万星面无惧色，藤蔓猛地甩出，缠住枪管往后拽，枪械“砰”地走火。
镇民们惊呼着后退，有人摔倒在礁石上。
“看看自己的家人，”万星趁机大喊，“他在欺骗你们杀人！”
镇民们愣住，互相看去，是狼狈不堪的亲人。
执政官趁乱举起枪，瞄准万星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镇民的斧头突然从飞出，砸在他手腕上。
执政官捂着骨折的手腕，朝人群看去，却分辨不清到底是谁扔的斧头。
潮水涨到了最高点，月神山的雾倒卷愈发严重。
执政官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万星的藤蔓缠住脚踝。
其他镇民已经作鸟兽散了。
她慢慢走近，看着对方眼中的恐惧，她叹了口气，高高举起从地上捡来的斧头。
“人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
万星扔掉手上已经卷刃的斧子，没有再去看地上的狼藉，她走入昏暗的山林。
正式步入属于月神的山脉。
万星脚下的路全是碎石头和枯叶子，踩上去的感觉并不好。
她甩了甩手腕，藤蔓从袖口滑出来。
刚开始不算陡，但没活物这事总让人发毛。
万星不喜欢太过压抑的环境，这里一切都不正常。
枯树歪歪扭扭长着，叶子灰扑扑的。
万星走了会儿，藤蔓在旁边的树杈上缠了两圈。
她拽了拽，看起来很结实，便借力往上跳了几步。
“……”
万星踩在树枝上，发现高处并不能看见更多的东西。
她放弃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爬上去吧。
……
不知道爬了多久，万星感知到脚下一阵晃动，好像快要坍缩下去。
“玛德，”她骂了句，藤蔓猛地甩出，缠住上方的树干，借力荡到旁边的地上。
坍塌下去的地方露出堆积的食尸鬼。
这里是墓园。
万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明明没来过这里。
“不可能，”她自言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她最近总是出现奇怪的既视感，应该是太累了。
风突然刮起来，卷着枯叶扫过她的脚踝。
万星打了个寒颤，转身想走，却看见土坑边缘露出半块石碑。
她靠近石碑抠开上面的泥土，露出奇怪的文字。
她看不懂这些字。
“……”
食尸鬼已经苏醒，它们朝万星缓慢爬上来。
藤蔓突然收紧，拽了拽她的手腕。
万星这才发现天快黑了，周围的树影变得模糊，像一群弯腰的人。
万星在枯叶堆里发现一滩水洼，她蹲下来，看见水里倒映着自己的脸，眼下乌青，嘴角裂了道口子。
看起来像个疯子。
“……真倒霉，让他说准了，”万星使劲揉了揉疲倦的脑袋，认为地下室男人说得对。
……